依旧是先前协作登墙的方法,待蒋晟与姜子扬跨坐墙沿后,便同时弯腰垂手,分别握住姜至呈的左右手,一方向上施力、一方脚下踩着墙体借力......整个行动不过10秒,三人就都登了上去。
西市内部终于展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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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姜家。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正在包饺子的母女俩均顿住动作,却默契地暂未开口回应只做倾听状。
来人会是谁呢?
如今家里只剩两名女子,自然是等外面的人自报家门再决定是否应答更为稳妥。
却不想外面这人居然也不开口,只一声接一声地扣着门。
这就很奇怪了!毕竟正常上门先自报家门是基本礼数。
除非......不正常!
陈氏与姜湉对视一眼,皱起了眉头。
姜湉对陈氏做口型,“要回应吗?”
陈氏沉吟,犹豫不决。
而门外之人却似乎没了耐性,居然改叩门为搡门,大门被推得吱嘎作响!
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姜湉只觉得火气冲至头顶,骤然起身去将自己的‘小铁帽’及另一根同款木棍提溜起来,三两步走到天井里。
陈氏也跟着走过来,从女儿手中接过了属于自己的木棍。
然后才厉声对外头道:“何人搡门?!”
“吱嘎”声一顿。
接着便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嘿,怎地这么久才吱声?害我手都举累了.”
吊儿郎当的语调让人腻味。
再听内容更让人无语,瞧瞧这都说的是什么无赖话?无礼登门的恶客倒是好意思先抱怨起来了。
便是陈氏这般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抿紧嘴唇,忍了忍才又问:“你是何人?又有何事?再怎么急也不能这般搡门吧?把我当家的吵醒了怎么办?!”
语气中饱含浓浓的不满。
姜湉闻言挑眉,朝陈氏比了个大拇指。
短短一句话,内涵却丰富。
‘为何是我一女子前来应门?可不是男人不在家!只是我当家的在睡觉罢了。’
若是心有不轨地,也得掂量掂量了。
却不想,门外之人闻言居然猥琐地嘿嘿一笑,道:“别装了,你家姜至呈不是出坊去了吗?”
陈氏、姜湉均脸色一变。
又听门外之人接着道:“我可是亲眼所见呢。”
这下,谁都知道门外之人的不怀好意了!
姜湉张嘴欲言,陈氏却把住她的胳膊,冲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然后才语带不屑地冲着外面道:“莫不是在发癔症吧你?外边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还出坊去?!......算了,我跟你也犯不着掰扯这些有的没得,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请回吧。”
还不知道这人是真看到了,还是诈她们的呢!
“嘿嘿”,男声语气依旧让人不爽,“我也懒得跟你掰扯,你爱嘴硬就嘴硬吧。先说正事儿,我今日来呢主要是为了借些粮食,陈氏你就给我拿个1石吧,过两天我将粮领回来便还你们。”
好家伙!这是借东西的态度吗?
谁家借东西专找着男人不在的时候登门,还语带威胁?且说着借“些”,结果开口就是“一石”!
陈氏压着火气,“借粮这等大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等我当家的醒了再来商量罢。”
话音刚落,大门便“嘭”地一声被砸响。
男子骂骂咧咧道:“臭娘们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实话说了,就是冲着你们家男人都没在家才上的门。废话少说!一石粮还是你女儿掂量着选吧!”
边说边砸得大门砰砰作响。
已是明火执仗地威胁了。
姜湉眼睛一转,无声地用口型对陈氏道出自己的计划。
待陈氏点头后,方作出一副受不了侮辱的模样,声音听起来愤愤极了,“简直欺人太甚!娘,我爹的长矛呢?待我爬上墙去给他一枪!倒要看看是枪头更利还是他的头更硬!”
边说边拉动放在天井里的木桌。
门外男子闻言略诧异,居然有长枪?!
“哗啦哗啦”地一阵响声中,还掺杂着陈氏哀切之音:“乖囡,别冲动!若是他将你拉下墙去可生是好?”
拖动声骤停。
门外男子松了口气,正要顺势故意激她,小女孩似乎又想到了好法子,得意地道:“那我便换成灶上的滚水!待我爬上去后,娘再递给我,到时候那么当头一浇!”
她越说越兴奋,最后居然哈哈笑着拍起手来。
“娘快去舀滚水!”,她兴冲冲地分工,“我这就把桌子拖到墙角垫脚去!”
“哗啦哗啦”地拖动声又响起来了。
门外男子忍不住头冒虚汗,长枪还好说,稍不注意他还真能把她连人带枪拖下墙来,但滚水可不一样,若是避之不及被泼到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