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张老九硬是靠着这门勾当，过了几个月不缺吃不缺喝的好日子。
直到，撞上了姜家、蒋晟五人。
“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做起这丧良心的勾当，难道小人不知道这满身孽债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受苦吗？可如今这吃人的世道，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小人也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况且小人这等罪孽深重之人，又哪配脏了大人们的手？！”
张老九跪在地上，冲着蒋晟便咚咚咚狠磕了三个响头。
待抬起头来，顶着血糊糊地前额一脸希冀地道：“小人不才，勉力存下些许金银与粮食，若大人不嫌弃，俱可献于大人。只求......只求大人们能高抬贵手，饶小人一条狗命如何？”
姜湉听着，柳眉倒竖。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凶手！不说意图加害他们这一点，便只稍稍想起之前那些受害者们，她便觉得作呕。
但被张老九哀哀跪求的蒋晟却八风不动，只转头对姜子扬与姜湉道：“你们先进去找条绳子来，将他绑了免得半夜再作怪。”
张老九一听，脸上居然浮现了些许喜意来。
而姜湉却皱着秀气的眉头看着蒋晟，张口便欲言。
却被扬哥儿拉了一把，道：“先找了绳子再说吧。”
姜湉看着哥哥，对方却对她挑了个不解其意的眉。
姜湉愣了愣，最终还是跟着姜子扬进了方才借宿的偏殿。
说是进屋找，不过是让姜湉从空间拿的借口罢了。
姜湉拿绳子归拿绳子，可她以为蒋晟要留张老九一命，心中不认可，这脸上就带了情绪，连绳子也是用扔的给姜子扬。
姜子扬忙伸手抓住。
他太清楚自家妹妹的性子了，晓得她这是不开心了。她若是不开心那必然会表现出来，且他敢打赌一会儿是必要直接质问蒋晟的。
可他看着她鼓着脸、嘟着嘴的负气模样，又觉得可爱非常。
于是便故意不说话只看着她。
等见她越来越不悦，这才挑眉笑着小声道：“你不会以为晟哥真会饶他一命吧？”
姜湉闻言依旧皱着眉头，不解道：“不是吗？”
姜子扬“嗯哼”一声。
姜湉又道：“那怎么就只绑了他？你没见方才他说了这句话后，那张老九脸都笑歪了？”
别怪姜湉误会他的意思，那张老九不也如此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按这群人的行事，若真要杀他还用等明日？愿意绑着他便是有话好说的意思嘛。
姜子扬却只笑了笑，道：“你就放心等着看吧，晟哥可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姜子扬没说，姜湉的脸色却恢复了过来。
“走走走，先将他绑了再说，否则今晚别想好好休息了。”
姜子扬说完，便抬脚出了门。
姜湉又在殿中呆了呆，最终还是跟在后面出了门，此时蒋晟已经将张老九绑了个严实。
那张老九不止配合，被绑着呢嘴上还不忘拍蒋晟马匹，什么大人真是厉害连绑人都如此严实云云。
听得姜湉嘴角都快抽搐了，这什么斯德哥尔摩现场？
蒋晟倒是毫无影响，三两下利落地绑好，直接拎着张老九的领口便往夹墙道里扔。
张老九“噗通”一声跌进门里，这动静自然又引得变异人扑腾起来。
张老九被恶臭味吞噬，脸色大变地求：“大人，这里面可还有个僵尸！要不您把我仍在柴房呢？”
蒋晟没理他，伸手就要关门。
“大人，大人！那明日您可别忘了来提小人，小人那些金银和粮食还没献给大人呢！”
“啪”地一声，暗门关闭。
张老九的求饶与变异人的兴奋便像被按了音量键，骤然小了许多。
蒋晟拍了拍双手，转身朝院中众人道：“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早起呢。”
姜至呈见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便只点了点头，转头朝陈氏道：“走吧。”
陈氏点了点头，便跟在姜至呈身后往偏殿而去。
姜子扬第三。
蒋晟则走到姜湉身边，边和她并排往里走，边歪头看她，“以为我要饶他？”
姜湉没看他，不知为何莫名有点讪讪地，便嘟囔了句：“那你干嘛绑他？”
然后便听旁边一声轻笑，道：“你倒着急。”
姜湉弱弱地“哼”了一声，又道：“那我以为你是舍不得他的金银财宝呗。”
说到这里，她猛地偏头看向蒋晟。
“我不想要他的东西”，声音郑重。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要这些受害者的遗物。
当然，这样的念头在末世或许有些不合时宜，别人都吃不饱穿不暖了，你还有挑挑拣拣地心情？！
姜湉知道自己有些矫情了，也很清楚这份矫情的底气不过是来自于空间中丰富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