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棚子里待一个时辰再去回禀,就说不敢跟太紧结果跟丢了,不过查到车驾上有京城张记的印章。”
汉子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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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兄弟俩商量着。
那厢,道士们也在回禀着。
“打死了?”
清净子见那麻袋一动不动,还隐隐洇着血迹,便问。
凌究子点点头,朝提着麻袋的道士吩咐:“扔进去!”
“是”。
道士扬手,把手中的麻袋扔进大坑里。
这坑显见用了不止一次,透过坑里错落的柴火,能看到黑乎乎的坑底和坑壁。
“如此便好”,清净子这才彻底放心,“去,把剩下的狗也一并处置了罢。”
余下的道士齐声应是,转身钻进坑边的小房子里。
不多时,便传来砰砰地砸打声和凄厉的狗叫声。
此处离金星观稍有距离,再加上观中诵经声、人声等作掩,清净子和凌究子倒不担心会被听去,遂双双立在坑边,平静地看着山下的风景。
和着屋子里的响动,凌究子开口:“捉狗时意外碰见三个前来游玩的善信。”
清净子皱眉,“可有看清狗的模样?”
明哲保身,常人若遇到追逐的情形多会自行避开。
然而未能如他所愿,“其中两人身手不错,还和疯狗对峙了些许时间,恐怕看得一清二楚。”
清净子忍不住“嘶”了一声,“可派人去查了底细?”
“那三人显见不是本地人,还带有女眷,于是我便让小六去交代了庆山庆水两兄弟。”
清净子微放了心。
凌究子与他和其余道士不同,十分信任彼此。
短短一个早晨,他便几次三番被惊吓,于是口气略微不耐: “方才我仔细查看了余下的狗,比之以前变化更快了。”
在等抓狗之余,他亲去看了余下的狗,不过一日之差,变化却如此之大,让人心惊。
凌究子正要说话,屋里的响动骤静。
其中一个道士在门口道,“大师兄,已全部击毙。”
清净子点头,没有再继续谈论变化一事,只淡淡道:“都烧了吧。”
“是。”
凌究子又道:“都仔细着,处理完了互相检查鞋服有没有沾到污迹,若有也一并烧掉。”
“是。”
“若有人带了伤口...如之前般先待在这屋里,再来报我。”
“...是。”
道士声音略带低哑,显见这“之前般”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然清净子和凌究子却并不在意,嘱咐完便转身而去,一同回禀师傅去了。
第6章 鼠疫
◎你们年纪小,不知道动物染病的可怕◎
姜湉推开家门,见天井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和陈氏说话。
“爹”,她脆生生地喊。
男人转过头来,细看五官和姜子扬极像,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只面庞棱角更分明,成熟魅力扑面而来。
此时对着姜湉满脸笑意,“回来了?累不累?好不好玩?”
见只姜湉姜子扬二人,又问:“阿晟呢?”
姜子扬回:“晟哥把我们俩放在坊门口,还车去了。”
陈氏见两兄妹均空着手,便埋怨儿子:“那怎不把食盒拿上?待会儿阿晟提回来不累得慌?”
“可别提那食盒了,我们压根儿就没带回来,埋山上去了。”
“啊?”,陈氏闻言莫名。
姜湉憋了一路,此时见了父母哪还能忍?
绘声绘色地把事情给讲了。
“虽然食盒看着干净,可谁能保证真没溅到呢?”
这一波三折的经历,听得陈氏攥皱了手里的帕子,闻言连连点头,“埋就埋了吧,家里也不缺,只你们仨真没受伤吗?”
说着上前握着姜湉的手臂,左右查看起来。
姜至呈肃着张脸,沉吟片刻问:“果真如此形状可怕?折了腿还能跑跳无碍?”
姜子扬点头,张口正要补充,瞄到母亲和妹妹,话又吞了进去。
姜至呈见儿子神色,知晓这是不想让母女俩听到的。
便对陈氏道:“行了,你带湉姐儿把衣裳鞋子再好好看看,别也沾上了。”
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改道:“也别查了,索性让两个孩子把鞋子和外裳都换了,待会儿阿晟回来也如此,换下的鞋服一并给烧掉。”
说完,怕姜湉不知轻重,还特意嘱咐:“你们年纪小,不知道动物染病的可怕,若那只狗确染了病麻烦可不小。湉姐儿也别心疼新衣裳,再买便是。”
姜湉眨巴着大眼睛,心想这不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吗?
爹爹害怕我不知轻重,我还害怕爹娘不当回事儿呢!
忙点头应是,又引着话题:“爹,什么动物染病的事儿,您给讲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