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陈氏, 一惊之下甚至急促地“啊”了一声。
姜子扬、姜湉与蒋晟虽也猝不及防, 可再仔细一想, 如今他们面临的困境确实须慎重对待。
只因姜家如今只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跟着龙虎帮将众人蒙在鼓里。
要么，将消息透露给众人，可如此自然就站在了龙虎帮的对立面。
而姜至呈的选择为何？早就于齐东辉拂袖而去时给出了答案。
那么自动与龙虎帮成为对立面的姜家，自是趁早离去为好。
蒋晟点了点头，补充道：“如今不管是齐东辉本人还是龙虎帮内，皆是元气大伤。若我们要行动，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这与姜至呈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道：“若我们今夜能将落脚点选定，再将剩余的家伙什收拾后，便可趁着天未明驾着骡车离去。途中会经过坊令及刘氏住所，正好可将信息告知于他们。”
如今家中该收拾的早就收进了姜湉空间内，所谓剩余的家伙什指的是大件家具。譬如床铺、柜子、桌椅等物，莫说换了新地方也能排上用场，便是真用不上了还能废物利用当柴火烧，自然是能带便尽可能地带上为好。
而待到信息流传出去、齐东辉想要找他们麻烦时，他们早已天高日远。
“如此甚好”，姜湉喜上眉梢地赞同道。
即便没有龙虎帮的近忧，进化变异人的远虑迟早也会爆发。那还不如趁着隆冬未至、变异人尚在可控范围内时早做打算。
然而，问题又转回到了“落脚地”上。
不过这一次，也许是危机已经贴近到面前，众人的想法也泉涌了起来。
先是姜湉道：“若不然，去关外吧？”
她说着，转头看向蒋晟寻求认同，“晟哥以前不是也去过一次吗？听说那边地大物博、人烟稀少，若是果真如此不就正好适合吗？”
蒋晟沉吟片刻，最终仍是摇头，道：“确实地广人稀、物资丰富。但相对应的是其过长的冬季，且温度也是超乎想象地低，其实并非宜居之处。”
“好吧”，姜湉只能作罢，又苦思起其他的地方来。
如今的关外确实不算什么宜居之地，否则又怎么可能人稀呢？
这厢作罢，那边姜子扬也灵光一现，道：“既如此，去江南如何？虽我记不清具体句子，但诗人们总是赞其气候宜人、地灵人杰，想来正是宜居之地呢。”
姜湉耸了耸鼻子，接道：“确实宜人，所以人可多了。”
姜子扬：“......”。
“好吧”，他哭笑不得地道，“关外太冷、江南人多、蜀地太远......盘算来盘算去结果发现还是咱们京城最好。”
语毕，在场众人皆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笑完了，问题仍摆在那里没有得到解决。
而姜湉仍然觉得北上是优于南下的。
她将自己的想法顺了顺，又开口道：“爹，我认为即便不是关外，咱们也应该往北上的方向踅摸。之前咱们不是搞不清楚变异人变得迟缓的原因吗？当时猜测或是随着时间流逝毒性减弱所致，又或是天气渐冷所致，对吧？”
姜至呈点了点头，鼓励地看着女儿。
于是，姜湉便继续道：“然而今日咱们从齐东辉得知了进化变异人的存在，它们的出现难道不正是对‘随着时间流逝毒性减弱’这一猜测的反驳吗？若真是毒性减弱的原因，又怎么会出现进化的可能呢？如此想来，反倒是‘天气渐冷’这个原因站得住脚些。那我们不妨大胆地做出一个设想，即天气渐冷导致了变异人普遍行动迟缓这一现象的发生，但因某些未知的原因，或许是毒性叠加、又或者是毒性变异？于是引起了其中一些变异人的进化......仿佛更说得通些，不是吗？”
众人一想，好像真是如此。
她最后总结道：“也因此，我的建议是最好往更寒冷的北方去。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也许天气并非真正的原因。可即便如此，至少北方在地广人稀这点上总比南方更强些。”
姜至呈望着侃侃而谈的女儿，欣慰地笑了，“湉姐儿说的没错。南方人多，进化变异人自然也就更多，而咱们一家不过五人而已......”
是啊，即便五人中四人身手都算不错，可双拳到底难敌四手！
上回钱货郎家之行虽然侥幸完好逃脱，可下回若碰上的是进化变异人群呢？
蒋晟这才施施然道：“要不然，咱们先去覃城如何？”
覃城？！
众人闻言，不由纷纷开始回想对覃城的听闻来。
然而他们很快便发现，京城中对覃城的谈论实在甚少，如今提起来众人除了“关外第一城”的名头再无其余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