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朝她过去, 那人听到声音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楼蔷!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被捆了手脚,胶带黏住了嘴巴。
涂散赶紧给她解开,扶她慢慢站起来,被捆了太久,皮肤已经被磨出血。
“你怎么来了?”楼蔷沙哑的嗓子问。
“这话该我问你, ”涂散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要刺伤章纯然?而且你不是逃跑了吗?怎么会被人捆了关在这里?”
楼蔷被他一大串问题问的答不上话, 满脸的疑惑, “我刺伤了纯然?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你做的?”
涂散紧接着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蔷心一急牵动肺腑, 剧烈咳嗽了一阵,涂散轻轻拍击她的背部,看来她这段时间也不好过。
楼蔷缓了一会才说:“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资助人,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出门去个指定的地方,否则就曝光我们做的事,我怕连累到纯然直接撂下她走了,然后就被莫名其妙打晕带来了这里……咳咳……你,你刚说的纯然受伤又是怎么回事?”
涂散想到和章纯然相处的点点滴滴,每次她出现的时机都是恰到好处,就像提前布置好的棋子,引导他进入一场充满阴谋诡计的罗网中,他喃喃自语道:“我们都被骗了……”
楼蔷:“被谁骗了?”
“不好!”
涂散突然反应过来,脸色一白,拉着楼蔷的手腕,“快点走,我们都被章纯然骗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他刚踏出仓库大门,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蓝白色的人影,带着浓重的杀意朝他们袭来,经受过严格训练一样身手矫健,速度快得他躲不过,只来得及把楼蔷推开。
脖子处猛的感受到一股疼痛,随着一股冰凉的液体注入,他的意识在几秒后开始恍惚,踉跄走了几步,跌到在地,耳边急切的呼喊声慢慢听不见了,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最后彻底坠入黑暗。
过了很久,他能够在睡梦中听到嘈杂的声音,昏睡前的记忆慢慢复苏,他指尖动了动,艰难地抬起眼皮,影影绰绰有灰白的人影飘动,但是看不清,他用力闭上眼,眨了眨,眼前的画面清晰了一点。
看清楚那人是谁,涂散回过味来,满腔的愤怒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他咬了咬牙,想冲上去给她几个巴掌,一动才惊觉自己也被捆了手脚。
“妈的!”他为自己的无力怒骂一句。
章纯然刚把楼蔷重新绑好,听到动静看向他,见他醒的这么快有些意外,笑的和从前一样阳光明媚,“看来我低估你了,下次一定注意加大用量。”
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刚从严密的监视里逃出来。
涂散冷笑,都到这地步还装的纯良无害:“你到底是谁?!”
“我是章纯然啊,小蔷最好的朋友。”章纯然无辜道,低头对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楼蔷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眨眨眼睛:“小蔷你说是不是啊?”
楼蔷嘴被堵住了说不了话,只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她,愤怒、失望、疑惑、后悔……
涂散替她质问了:“你就是这么对你最好的朋友的?”
章纯然一摊手,叹了口气,“谁让小蔷不听我的话,非要自讨苦吃呢。”
涂散被她气的发笑,“你还真能把自己塑造成无辜小白花!”
“涂学长,哦,不对,是涂散哥哥,别生我的气嘛,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的。”
章纯然无奈地看向楼蔷,一脸惋惜,埋怨道:“都怪你小蔷,如果听我的话别和杜一澜交往,哪来那么多麻烦。”
涂散眯了眯眼,问道:“杜一澜,不会是你害死的吧?”
章纯然惊讶了一下,旋即给他鼓起了掌,啪啪啪的掌声落在两个人耳朵里格外刺耳。
“这都被你猜到了,但是没有奖励哦。”
楼蔷死死瞪着章纯然,血丝爬满双眼。
章纯然浑然不觉,像炫耀战绩一样得意洋洋地说:“本来我很喜欢小蔷的,小蔷那么信任我,我对小蔷也很用心,费了好大力气才让她和几乎所有人断了日常交往,身边只有我一个,偏偏杜一澜出现了,警告了她那么多次还死皮赖脸往小蔷身边凑,没办法,只能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涂散:“所以你杀了她。”
“不,直接杀了她小蔷会伤心的,”章纯然摇摇食指,“我只是给她父母制造了一场车祸,让她没了靠山能老实一点。”
涂散心中猛惊,原来,杜一澜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居然是一个十几岁高中生的手笔!
章纯然叹气,“没想到她那么麻烦,竟然被她查出来车祸是有人动了手脚,她非要查个水落石出,同时呢又想把小蔷从我身边抢走,太贪心了,我只能让刘义和找机会解决掉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