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想啊。”牛三儿笑的有些勉强，“可俺签合同了，不到时间不让俺走，俺走就要赔他钱，数目不小呢，俺要有钱的话干嘛还出来打工啊。”
许棠听后心里不是滋味，把工厂狠狠吐槽了一遍。
牛三儿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再说了，俺现在在里面还能帮恁打探情报，要是他们真的违法了，咱就给他们都抓起来，这样和俺一样受累的弟兄就都自由哩。”
“俺们可以受苦受累，俺们可以穷，但俺们不能做违法滴事，帮忙也不行，现在俺觉得扫厕所也不错。”
许棠眼眶有些湿润，狠狠的点头。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哪怕这家工厂有许可证，那么他排放的气体和对周围空气、公路的破坏也会受到处罚。
可一旦没有经营许可，那么这整个厂子的经营都是违|法的。
不管如何，工厂出了问题，这些工人另谋出路的可能性就大了一些。
牛三儿怕时间长了被人发现赶紧下坡离开。
许棠确认他进了工厂，这才转身离开，刚下坡到后面就碰见欲要上山的苏余。
她像考满分的孩子一样洋洋得意。
“怎么样，搞到手了，这也算一半的证据吧。”
苏余狠狠的敲了她一下。
“擅自行动，你知道这事多危险吗，如果这个工厂真有问题而你取证的事情又被发现了，后果有多严重吗？”
许棠朝苏余做了个鬼脸。
“我现在不是很安全吗，而且半个证据也在我手里了。”
“……”
苏余心里叹了口气，一时间没办法反驳她，只能任由小姑娘得意洋洋、蹦蹦跳跳的回屋。
李奶奶特意跑过来塞给他们一堆特产带回去，再三推辞都没成功，只能收下，几人接近中午才启程。
和小院的距离越来越远几人也有点不舍，颠簸的公路依旧让人难忘，只不过相比来时，路边多了些青年人，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往里走。
陈行笑道：“看来那个工厂还是挺吸引人的，回来不少年轻人呢。”
苏瑶撇撇嘴吐槽：“试想一下，有一份薪水高离家近的工作摆在你面前，难道你不会心动吗？”
“不过也挺奇怪的，这后面的工厂也不大，这几天陆陆续续去应聘的也快有百人了，为什么还在招聘呢？而且这附近的爷爷奶奶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卖地。”
许棠摇摇头，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或许是阅历不深她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路过小镇，严思思非要买一些当地种植的水果带回去，想到一会儿上高速的无聊便都下车准备去买一些吃的。
“咱说城里人的心思咱们猜不透吗，人春来好歹是大学生回来去清河的工厂面试人家都不要他。”
许棠本打算给许父带几瓶酒回去，听到工厂的事情下意识屏住呼吸。
“谁说不是呢，我看不止春来还几个大学生兴冲冲的回来又灰溜溜的离开，本来还在观望的几个孩子娘索性都不让孩子折腾了。”
“最可笑的是什么，你说这几个孩子年龄小看不上咱也不说什么，可你连大学生都看不上竟然看上了鱼结子，你说笑不笑人。”
鱼结子？
许棠想了半天也没从记忆里找出这个人的影子。
暗暗记下这个名字，打算回家问问许父。
许棠放轻脚步，站在靠近两人的地方装作买东西的路人，想要探听更多的情报。
可两人只是吐槽几句便转移话题，只好作罢。
苏余拿好吃的过来寻许棠，看向她的目光欲言又止。
“怎么了？”许棠有些不解。
“你不是说要给伯父买酒吗？”
“对啊。”
许棠拎着手里的袋子心不在焉的走在前面。
苏余拉住她夺过她手里的袋子。
“所以你这是打算从这里买米然后大老远的带回去亲自给伯父酿酒吗？”
“……”
许棠回神，看着苏余手里慢慢一袋米呆了两秒。
她刚才好像把注意力都放在听墙角上了，根本没注意手下的物品是什么就一个劲的装。
严思思他们已经买好东西打电话来催。
许棠没有办法只能跑去挑了两瓶酒，带着一袋大米快速付了钱。
回到车上这袋大米也没躲过大家的“关照”。
许棠抽了抽嘴角闭眼不想回答。
“这里的米比较甜，适合酿酒，棠棠打算回家尝试一下新的技术。”苏余在驾驶位笑着解围。
众人听后也不在追问，各自闭上眼睛假寐。
许棠悄摸摸的睁眼，见几人都不注意他们，狠狠瞪了苏余一眼。
可算让你找到一个取笑的点了。
——
车进入阳城地界，四处耸立的大楼大厦、拥堵的街道和扰人的汽笛声跟小院的生活极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