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指尖慢慢回暖。
“怎么不带手套出去?”
许棠嘿嘿一笑。
“着急出去玩, 忘了。”
苏余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下回出去一ʟᴇxɪ定要带好手套, 小心手冻坏了。”
许棠赶紧点头答应。
见苏余的表情没有怀疑许棠心里松了口气。
如果苏余知道她为了方便团雪球把手套摘了, 估计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今年的年夜饭苏父也在, 两个父亲凑在一起拼酒谁也不让谁。
晚饭结束, 许母像之前一样给两人一人一个红包。
“来,一人一个红包,添岁添福。”
许棠笑嘻嘻的接过红包,还不忘把苏余的那份塞进他的手里。
苏父喝的醉醺醺,听到红包两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里兜掏出一个红包推给许棠。
“第一次见面本就应该给你,但是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棠棠,伯父现在补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许棠抿唇接过红包,说了声谢谢。
送出红包的苏父明显轻松许多,对着许父举起酒杯。
“来,亲家公,今天高兴,再喝一杯。”
清醒时恨不得掐架的许父现在勾着苏余父亲的肩膀相谈甚欢,许母也不管他们,让他们喝个够。
一直喝到深夜,许母和苏余才一人一个拖回房间。
许棠美滋滋的盯着床上的红包。
没忍住把红包挨个拆开。
许母的红包向来大方,苏余虽然收下红包,但最后还是‘上缴’给许棠。
她美滋滋的数着手里的红钞,满屋子都充斥着成为富婆的快乐氛围。
许棠最后拆的是苏父的红包。
薄薄的红包里装的不是现金,而是一张银行卡。
她拿着银行卡呆了两秒有些不敢相信,然后迅速起身下床去找苏余,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思酌再三,大半夜的,她还是给苏余发去微信。
——
外面的爆竹声迟迟不停歇。
苏余坐在花园里发呆。
自从许棠跟他说完红包里是一张银行卡后,苏余的心里便一直压着一块石头。
他跟苏父的感情一直不冷不热,如果不是因为许棠,他大概不会主动联系苏父。
苏父给他的学费和生活费,上了大学以后他便没有收过一分。
奖学金加上实验室的补贴足以应对他的大学费用。
风夹杂着雪花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脸上。
他突然想起苏父说过的话。
“小余,我知道我和你妈妈没有担起过你的责任,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我们的失败也没办法给你做一个榜样,这张卡里是半辈子的积蓄,你跟许棠在一起担起的责任总是要多一些。”
“我想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他跟苏父僵持很久,到底没拿茶几上的那张银行卡。
只是没想到会以另一种方式到他的身边。
视线落在白天许棠没有完工的雪人身上。
苏余起身将缺少的部位一一添全,目光落在雪球旁边的彩虹色手套上。
想到许棠白天那个真诚的眼神,无奈轻笑。
“这个小骗子。”
许棠趴在床上一直等苏余的微信,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传来提示音。
阿余:[给你就收着。]
许棠颤着手在手机银行上查询卡号,页面刷出来后,她看着那些零觉得晕乎乎的。
小棠呀:[明天我把卡拿给你,你保管吧,看着卡里的余额我十分心虚。]
阿余:[放心拿着,就当是我们的结婚基金,等咱们结婚了,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都交给你保管,这才哪到哪。]
许棠红着脸深吸几口气,握着银行卡把银行卡藏在衣柜角落。
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
许棠和苏余家里都没有太多的亲戚,所以过年这几天少了很多的应酬,十分惬意。
她十八岁的时候许父带她去做了公证,奶奶留给她的财产也正式记在她的名下。
其中就有那所小院。
自从奶奶去世,许棠便再也没有回到乡下那个小院。
许父曾经跟她商量将小院卖掉,她想了几天拒绝了这个提议。
那终归是奶奶留给她的念想。
年初五,许棠提议回乡下的小院住几天。
许母爽快的答应,不过她跟许父并没有随行。
用许母的话说,年轻人就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一群老人家跟年轻人又玩不到一起,索性把空间让给孩子。
于是许父再一次心不甘情不愿的目睹了许棠和苏余携手离去的背影。
严思思系上安全带回头瞅了一眼轻笑。
“看来许叔叔长大了,我还记得第一次咱们出去玩的时候,许叔叔在后面一把鼻涕一把泪。”
陈行瞟了眼苏余调侃道:“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某人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了,可真是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