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屋子收拾完, 周莹惠就赶紧拉着刘叔去看房子了,宁蓁一个人慢慢将几箱子的书往架子上摆。
其实房间很多, 单独腾个书房没问题,只是现在天气还没暖,还是在屋里热乎, 反正房间也大。
她正低头认真分类,没注意轻柔的脚步声, 只觉得耳边一热,肩膀一重。
她扭头看着将脑袋放在自己肩头的陈云为:“下课了?”
“厨娘过去说现在是什么下午茶时间,要带孩子们吃东西,还要去后院玩儿一会。”
“嗯,是有这么回事,学习也是会累的,适当的放松更利于记忆。”
陈云为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会试结束前,还要辛苦你一些日子了,你的店什么时候开?”
“明天就能,店里的事周姐都能上手,有她盯着就行。”
“别摆了。”陈云为拽下她的手,“等晚上我收拾。”
宁蓁一扭头就能与他贴住脸,甚至能感受到他热烈的眼神,俩人…之前哪怕是夫妻关系的时候,都没这么暧昧过。
宁蓁将书放下,往后一仰靠近他怀里:“那现在干什么?”
“陪我。”陈云为低头在她耳畔亲了一下,“我们错过太多时间了。”
一个俊美温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的甜言蜜语,谁能抵挡得住?反正宁蓁不行。
两人抱着说了会儿话,不知什么时候又亲在了一起,已经成过一次亲的人就是放开的多,完全不似未婚男女还要讲什么矜持距离的。
亲够了,陈云为将人抱在自己腿上,看她双颊粉红,眸子水润的样子,心里的喜欢怎么都遮掩不住。
宁蓁有点撑不住他露骨的眼神,往他怀里拱了拱:“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好多?”
“变了吗?”陈云为手指摩挲着她的柳眉,“变得你更喜欢了还是?”
宁蓁抬眼白他:“变得脸皮厚了。”
陈云为轻笑了声:“只要你不讨厌就好,我也知道自己以前的性子不好,老是让你难过失望,当时我觉得自己不能给你想要的,可只要是我有的,宁宁,我都愿意给你。”
“真的?”
“真的。”
宁蓁抬头:“虽然这个问题可能不太礼貌,可以后咱们成亲了就是一家人,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搬到松阳县的?”
陈云为手指顿了下:“爹和大哥得罪了人,没办法只能避祸。”
“得罪谁了呀?严重到送了命?”
陈云为往后坐了坐,让她靠的更舒服些:“家里从小就是卖风筝的,爹做的一手漂亮的风筝,算不上有钱,不过够一家吃喝。”
宁蓁认真的听着,轻轻握着他的手。
“出事那年,我二十三,大哥二十七,三弟十八,两个孩子才六岁,那时候我已经考上了秀才,边读书边帮跟你说过的齐叔打个下手,摊子上一般是爹和大哥在,那天弟妹在家里看着孩子,娘跟大嫂去送饭和浆糊,就出了事,爹和大嫂没了,娘疯了,大哥一蹶不振……”
宁蓁皱着眉坐起身:“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是后来听大哥说的。”陈云为目光幽深,“大嫂…是个很貌美温婉的女子。”
宁蓁手紧了紧,心里已经下意识有了猜测。
果然陈云为又道:“爹和大哥拿着饭菜去对面的茶馆吃,娘和大嫂留着看摊子,等他们吃完回去的时候,发现只有娘一个人在。”
“娘说有个衣着不凡的公子来买风筝,还一买就是十只,让大嫂给他送到家里,光天化日之下,大嫂没多想就跟他去了,结果他们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大嫂回来,大哥着急,就问娘到底给谁家送,他要去找人,娘这才说好像是什么怀古街李府。”
“难道说,那个李公子对大嫂…心怀不轨?”
陈云为缓缓点了点头:“他是刺史李运的儿子,平时就花天酒地臭名远扬,当时爹和大哥就觉得不妙,两人一起去李家找人,可却在角门碰见了被一席裹着抬出来的,大嫂的尸体。”
宁蓁使劲咬了咬唇,万恶的封建时代,万恶的阶级地位。
“那这不应该是他的罪吗?为何……”
“大嫂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是她在被…前,自己撞墙而亡的,他又死不承认自己有那个心思,咬死了说大嫂自己不小心摔下台阶撞的,他有当爹的护着,我们没有证据,根本拿他没办法。”
“那后来又是怎么出事的?”宁蓁小心的猜测,“是不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