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八亩地的地契,陈云行忙推拒:“这可是你的嫁妆买的,我们不能要!”
“不是给你。”宁蓁塞到他手里,“我可能会离开几年,又不想卖掉,在我回来之前大哥先种着,免得荒废,等我回来当然还是要的。”
陈云行犹豫道:“那也不合适,要不给你点租金?”
“那也好。”宁蓁没推辞,“不过我知道家里现在可没什么钱,你先攒着,等我回来一起给我。”
“真就,非要走吗?”
宁蓁没回答他:“不过你们可要暂时对陈云为保密,等我走了再说,不然他肯定不会收的。”
陈云行也知道二弟的脾气,点了点头:“弟妹,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要是在京城待不下去,随时回来。”
陈临拿着东西出来了,宁蓁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几个月的陈家,毅然抬步跨出了门。
当时吴氏要随便把她嫁出去的时候,陈云为虽然不愿,但还是为她解了围,帮她离开了薛家。
这几个月,他一直对自己很好,从未有过任何限制,这些算是宁蓁的答谢,以后,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陈云为一如既往的独自坐在布棚,再看见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她忽然不想再看:“小临你过去吧,把东西给我,让他来官府。”
“小婶。”陈临神色有些难过,“你真的不喜欢我小叔了吗?”
宁蓁揉了揉已经跟她一般高的陈临脑袋:“人不能只靠喜欢就行的,等你再大些就懂了。”
宁蓁在官府等了没多久他就来了,两人都没多说什么,机械似的根据人家的要求走程序。
当和离书拿到手里后,宁蓁没抬头,看了很久。
两世的第一次婚姻,好像空空一场梦似的,什么都没留下。
“我走了。”宁蓁最后叮嘱了他一句,“福袋不要离身。”
陈云为低头看着腰间的福袋:“对不起。”
宁蓁呼了口气:“没什么对不起的,当初你娶我就是被强迫的,这样挺好的,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保重。”
宁蓁手里攥着和离书往客栈走去,她的初恋结束了,酸酸涩涩的。
现实果然没有电视里那么美好,那个她一见钟情的书生到底不是属于她的。
看着她的背影左拐不见,陈云为才忽然一个踉跄,手猛地捂住心脏。
“小叔!小叔!”背着书包远远跟着的陈临跑过来一把扶住他,“你没事吧小叔?我,我去叫小婶回来!”
“不许去!”陈云为死死攥着他的手腕,“谁,谁也不能告诉她。”
“那咱们去医馆。”陈临一个大男孩子都带了哭腔。
他对情爱是不太懂,可他看的出来呀,小叔对小婶好,小婶对小叔也好,他们为什么就非要分开呀?
医馆的大夫是老熟人了,陈云为备的药都是他给开的。
见他脸色苍白的被扶进来,忙招手:“快,扶他躺下。”
因为知道他的病因,老大夫先是给他喂了颗药才搭上脉,半晌才惊疑道:“你这,脉象好了不少啊。”
陈云为缓过了气:“王大夫,您在跟我说笑?”
“我跟你说什么笑。”老大夫拿出一根银针,“明显有力多了。”
说着在他的中指扎了一下,献血汹涌的冒出来,老大夫任由他滴在手下的白布中。
等他自然止了血,王大夫才惊喜道:“没错,你这病情确实有所好转!”
“真的?”陈云为意外道,“为何会如此?”
“你想想,你都好久没来过我这里了吧?是不是很久没发病了?你这段时日在做什么?别是另外有高人给你治过了吧?”
陈云为看着手指的伤口,若说这几个月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他成了亲。
他忽然发觉,最近一两个月,确实难受的情况间隔变长了,甚至连晚上睡觉也安稳了不少。
可若说干了什么,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他忽然想起什么,将腰带上的福袋扯下来:“可是与这个有关?”
王大夫接过来:“这是什么?”
陈云为也不知道,但宁蓁每天都要检查让他戴着,他也戴习惯了。
王大夫拆开看了看,确定不是药材,虽说这玩意儿确实挺稀奇。
他还是肯定的摇摇头:“这哪儿能治病,无稽之谈。”
陈云为拿回来重新系上:“那我就不知道了。”
陈临忽然道:“会不会是因为…因为有小婶陪着你,心情好了病也就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