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懂了,这老太太难道不小心扎伤自己了?其他人误会是自己干的?
她觉得无比荒谬:“我只是给娘换个衣服,怎么可能去用针扎她??”
“怎么了?都围着做什么呢?”王舒芫一手抱着一坛酒进来,“该开席了。”
陈渺忙过来拉住她:“小婶!你怎么才回来?出大事了!”
王舒芫听着陈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接过那根吓人的针,满脸不解:“针?我从不在娘的屋子放针和剪子这些,她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
陈渺顿时得意:“看吧!针都是你自己带过去的,你想干什么?!”
“不过。”王舒芫犹豫的看了宁蓁一眼,“我相信二嫂也不会做这种事,娘不习惯别人伺候,受了惊吓不小心撞上去的也有可能。”
宁蓁眯了眯眼:“弟妹是说,那针是我拿的?”
王舒芫忙摆手:“不是,我,我不在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觉得二嫂不是这种人。”
宁蓁深呼了口气,确实,没有人在场,没人看见怎么回事,甚至是她自己,另一个人又神志不清,她能说什么?
宁蓁将衣服扔给陈云为:“我就说一句,我什么都没干,爱信不信,这宴席你们自己摆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王舒芫看起来有些无措:“这,二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云为将衣服递给她:“弟妹,你不去看看娘?”
王舒芫眉心一跳,忙道:“娘很严重吗?我去看看!”
陈云为看着各种好奇惊异的眼神,依然沉着淡定:“只是个小误会,饭菜都好了,大家照常吃,我娘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今天就不露面了。”
他都这么说了,几个妇人帮着一起上菜。
薛家是薛至英自己来的,陈云行也是卡着最后的时间到,他一来,陈云为便将应酬的事交给了他。
看着进厨房的陈云为,周莹惠边摆盘边问:“怎么不去追她?”
陈云为只问:“当时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在场吧?”
周莹惠耸了耸肩:“你家弟妹说酒没买够,让宁蓁帮忙去给老太太换个衣服,就这样,别的我也不知道。”
“你觉得她会做这种事?”见他沉默,周莹惠问,“好处是什么?”
陈云为出了厨房回房间,昨天他看见宁蓁往抽屉里放了个小盒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送娘的生辰礼。
他拿出来看了看,外表没什么特别的,打开后,却是个熟悉的福袋,他拿在手里捏了捏,果然,有块发热的东西。
她又见到了那个小道士?还又买了一块儿打算送给母亲?
陈云为低头看向自己的福袋,她一向很信这个,买给娘就说明她是打心里期盼娘能好的,而且这可是一两银子,并不便宜。
她没伺候过病人,就算少了几分耐心,也不至于伤人吧?何况这么明显的伤口,怎么能遮掩的住?
弟妹…她这个时间离开的巧,回来又不急着去看娘的伤势,他确实觉得有几分怪异。
可娘受伤发病的时候她确实也不在,是她做了什么手脚也说不过去。
拿着福袋,陈云为再去了正屋。
陈母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伤口也包好了,王舒芫正柔声与她说话。
“二哥。”王舒芫起身,“娘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陈云为过去问了陈母几句,陈母仍是呆呆的,不说话,也不再激动。
他拿出福袋:“娘,虽然您什么都说不出来,不过儿子相信宁蓁不是这么狠毒的人,这是她为您求的福袋,您戴着吧。”
陈母并没反应,却也没推开他的手,任由陈云为给她挂在了腰间。
王舒芫看的冷笑一声,她就猜到陈云为会粉饰太平,就算为了陈家的名声也不能承认,她不在意如何对外说,只要能在他的心里扎下刺就行。
陈云为送过福袋,出去果然跟大家解释了,说针是做风筝的时候不小心掉在正屋的,陈母对宁蓁比较陌生,惊慌中被扎到的。
后到的薛至英和陈云行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薛至英忙起身:“蓁儿最是温柔乖巧,等多些时日,陈夫人定也能习惯与她相处。”
陈云行却是暗暗冷笑了声,举起酒杯:“行了行了,事情过去就不提了,我娘自己糊涂,倒连累了弟妹,这里我陪着,云为你去把人找回来。”
陈云为点了点头:“老师,她平时都会去什么地方?”
薛至英也吃不下了,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先回我家看看。”
宁蓁这时候在哪儿?她也饿着呢,忙了一下午一口没吃到,倒碰见这么个糟心事。
她拿着钱去下馆子了,到时候那糊涂老太太的三两银子爱凑够凑不够,她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