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去哪里?”陈云为一如既往的打算吃过饭就看书。
“河边走走,你身体太弱了,动不动就生病,生次病就伤回元气。”宁蓁拉着他的袖子,“走啦。”
陈云为听着小丫头娇嗔,虽没接话,却由着她拽出了门。
晚上微风带来丝丝凉气,在家闷了两天的陈云为都不禁舒服的呼了口气。
宁蓁倒退着走,与他面对面说话:“听说边关打胜仗了?”
陈云为恩了声:“蛮夷侵扰,隔两年就折腾一次,只是想打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宁蓁歪头:“那一次打半年一年的,也劳民伤财,军费还不是从老百姓的口粮里抠?”
陈云为浅浅一笑:“看不出你还挺忧国忧民的,那照你的说法,这仗不打?”
“那当然也不是。”宁蓁眼睛滴溜溜的转,她种的水稻产量,可是本土的两倍甚至更多,到时候只要丰收,就不可能瞒得住,不管是卖还是自己吃,一定会被惦记上。
她也不是舍不得,可以造福大家是好事,可她也并不想吃亏,至少她给别人带来了惠利,也要得到些回报吧?她现在还连顿顿吃肉都达不到呢。
她抿了抿唇:“你去过京城吗?”
陈云为还在想她说的打仗的话,她又抛出个毫无相干的问题。
“去过。”
“等我们的粮食收了,去一趟好不好?”宁蓁眼睛亮亮的,除了有正事,她还想到处看看,感受一下古代的繁华。
“去不了。”陈云为拒绝的十分无情。
“为什么?”宁蓁停住脚步,“你们难道打算住在哪里就一辈子不出门吧?”
陈云为:“你知道这里离京城有多远?坐马车也要两个月,来回就要四个月,随便出趟门就得半年,这半年在路上吃喝住都是问题,还什么都做不了,宁蓁,过日子可不是玩。”
宁蓁挽了下袖子,学他一本正经的:“陈云为,我也不是在玩!”
她看着晚上波光粼粼的水面,语气十分自信:“反正到时候你就会同意的。”
在现代,研发出了杂交水稻的人可是被尊为国士的,她当然担当不起,但献出这样的种子,也算是大贡献了吧?朝廷怎么不得赏个几百上千两?
只要到时候看到丰收的成果,陈云为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意识不到这种东西意味着什么。
两人真就只绕小河走了一圈,陈云为已经微喘,锻炼的事还需要循序渐进。
宁蓁每天的生活还算清闲,地里涨势良好,陈云行不醉酒的时候没事干,把草清理的干干净净,不怎么需要她。
家里除了她自己住的屋子和自己的衣裳,其他也不用她做,不过她还是会经常帮忙做个饭。
她最经常做的,就是去找陈云为,她也不白打扰人家,照着写多少有些慢,她就在一旁念,陈云为写,开始他还不让她来,后来习惯了也就随她去了。
“二嫂。”今天出门前,王舒芫来屋里找她,“要出门吗?”
“没什么要紧事,怎么了?”
“是这样的,三天后是娘的生辰了,本来往年都是不怎么办的,毕竟娘这个情况,只是今年刚好她六十大寿,照理说是重要日子,我来找你商量商量。”
宁蓁还真不知道,她将背包放下:“六十大寿肯定是要重视的,也不能因为娘自己不清楚就糊弄过去,只是我不知道这边都是怎么办的?”
王舒芫跟她提了提,毕竟条件有限,太奢华肯定不现实,其实就是找亲戚和邻里来吃个饭,摆几桌也算热闹了。
宁蓁问:“不需要跟大哥和老陈商量商量吗?”
王舒芫笑道:“大哥一向是不管家里的事的,二哥嘛,给娘办寿宴,他是不可能反对的。”
宁蓁想了想,这些日子陈云为赚的钱都是交给她的,但她也要按时给家里吃用的钱,手头上也只剩了二两银子:“钱够用吗?”
“二嫂这个不用担心,每年大哥二哥给娘的银子,娘都没怎么花过,可以先那里爱垫垫,人家来参加也会给礼钱,到时候再补回去就成。”
这倒也是个办法,宁蓁没拒绝,既然有了正事,她也就没出去,盘算着要准备什么,做什么菜和请什么人。
王舒芫回了正屋,径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匣,里面有些碎银和铜板。
她一边数一边道:“娘,我的心思你应该知道,别的我也不需要你做,可有一点,二哥不能爱上宁蓁。”
握着风筝的陈母手紧了紧,不说话。
王舒芫也不在意:“反正您也有孙子陈临继承香火,二哥本来也没打算要孩子,您应该不在意这个儿媳妇吧?”
她数出三两银子,本来她是没把宁蓁一个幼稚跳脱的小丫头放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