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渺也是大姑娘了,平时家里人都宠着,哪儿受过这种气。
宁蓁虽然长她一辈,可瞧着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根本没多少敬畏之心。
“你是在我的家里教训我吗?我都做饭好几年了,我希望你节省一点有什么错?你不知道每年冬天家里有多难熬,你是大小姐嫁过来的,你金贵,可我们陈家跟薛家可不一样!”
“渺渺!”陈云行沉着脸,“怎么跟你二婶说话的?”
陈渺更不怕陈云行:“我哪里说错了吗?家里的事你什么时候操心过?倒是二婶一说什么你就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男人呢!”
“啪!”陈云为放下筷子,“出去。”
陈渺愣住:“什么?”
“我让你出去。”陈云为眼神沉静,却带着不容忤逆的气势,“什么时候知错了,跟你二婶道了歉再吃饭。”
若说这个家还有谁能让陈渺怕的,就只有一手将她带大的二叔了,可二叔也是极少跟她发脾气的。
陈渺的眼睛漫上雾气,只觉得委屈的要死了,自从这个女人进了门,全家除了小婶,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她明明没错!
“好!以后这个家有她就够了,就让她给你们做饭洗衣服!我再也不管了!”陈渺红着眼跑了出去。
陈云行叹气:“这孩子被惯坏了,弟妹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小临,你回头劝劝她。”
宁蓁倒是一点没被影响到:“吃呀,尝尝我的手艺。”
陈云为看着碗里的东西,看起来很漂亮,金黄色的很有食欲,只是好像有些油腻。
第16章
最后自然是所有人都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宁蓁的手镯里还存着好几瓶酱料呢,加在馅儿里不好吃才怪。
宁蓁留了两个给陈渺,该摆的态度摆了,可作为长辈,也不能太斤斤计较。
陈渺正在跟王舒芫哭诉:“为什么她一来大家都不喜欢我了?我又没怎么她!”
王舒芫把湿巾子给她:“你呀,就是太直率了,听小婶的,以前怎么样,以后你就怎么样,你说她用的白面多,却忘了她现在给家里种了地,自然不担心冬天的粮食,在别人眼里,岂不就是你无理取闹?”
陈渺擦了擦脸:“可我实在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少看少说话,别人倒也未必就多喜欢。”王舒芫笑了笑,“去吃饭去。”
她是成过亲的人,很清楚新婚恩爱夫妻是什么样的,至少绝对不会是二哥那样客气有加。
陈云为说过不会娶,那他就是真的没有想娶妻的意思。
宁蓁是薛至英撮合的,他无法拒绝,却未必真的当做自己妻子,时间久了,她一个花季少女怎么忍得了独守空房?
反正她不急,也不贪,她只是想每天能看见他,陪着他,就足够了。
陈渺拉不下脸去吃饭,又回屋生闷气去了,没一会儿陈临端着两个肉盒子和一个鸡腿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陈渺抱着枕头,“你亲爱的二婶可是不让我吃饭的,你怎么不听她的话了?”
陈临给她放在桌上:“这就是二婶给你留的。”
陈渺切了一声:“谁用她来假好心?”
陈临在床边坐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二婶意见这么大,可你想想自己说了什么?你那话对得起二叔,对得起咱娘吗?”
陈渺抿了抿唇,她承认自己不该那么说,可当时是在气头上,而且她也认为自己只有那一句话不合适而已。
陈临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吃吧,吃了给二婶道个歉,人家嫁来本来就跟着我们吃苦了,总不能还要在我们家受委屈。”
陈临知道她倔,劝完就出去了。
陈渺看向金灿灿的大肉饺子和鸡腿,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她上午去地里干活,累得早就饿了。
她爬起来抓起一个就吃,钱都花了,凭什么自己不吃!
也不知道是太饿还是太好吃,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下手指,心情也没刚才那么差了,只是指望她去道歉,想都不要想!
宁蓁压根没跟她个小孩子真的动气,她回屋刚躺下,就听见外面有吆喝声:“求财财来,求运运到,心诚则灵,有缘则成。”
她一骨碌坐起来:“这是什么?”
陈云为脱了外衣也准备小憩一会儿:“没什么,江湖骗子罢了。”
宁蓁却很有兴趣:“我去看看。”
胡同里有个道士打扮的男子,背着一个木箱:“这位夫人,买福袋吗?”
宁蓁蹲下看着她箱子里琳琅满目的福袋:“这些都是管什么的?”
道士摸了摸下巴:“看福袋上绣的字,吉是昭示好运的,做生意考功名什么人都可以戴,宁字寓意着家宅和乐,关系融洽,康字嘛,自然就是身体安康,灾病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