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捂着脸跟他装不熟，顾听别过脸不忍直视，周砚识冷着脸，从后面狠狠给了他一脚。
郑渊这才发现全班只有自己一个人笑出了声。
“......”他干笑两声，在全班人炯炯有神的目光下收了声，右手尴尬地扶了扶眼镜框，强行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好了啊，我杀鸡儆猴呢，牺牲一下周同学的声誉，”陈沛民严肃了点儿，强调：“以后早点七点半之前，必须所有人都到班级坐好，早上是你一天中脑子最好用的时候，谁也不许给我混过去。”
“下一个，王爽。”
......
最后一个名字是顾听，顾听应完之后，陈沛民抬头看了眼，惊讶地发现这小姑娘居然坐在周砚识身边。
不过这倒让他松了口气——周砚识这臭小子他知道的，虽然看着凶，但肯定不会欺负女同学，而且向来对女生不上心，肯定也不会给自己搞早恋，他情智都还没开呢。
顾听坐在他身边，自己也放心。
陈沛民瞥瞥顾听身边一脸正直的周砚识，满意地收了名单，“来几个男生，跟我来搬书。”
拂林高中每个学期的新书都是统一放在教务处，然后每班派几个学生来搬到自己教室分发。周砚识搬了两摞回来，发新书的时候直接发给这一排坐在外面的学生，发两本，由这个学生再转一本给坐在自己里面的同桌，省时省力。
周砚识把两本崭新的数学书，放在顾听的桌子上。
顾听默默拎起一本，再放到周砚识的桌子上。
周砚识看她放完，才默默往后走，把手里的书发给下一对同桌。
顾听有点脸热，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有了真的跟周砚识成了同桌的实感。
书发完正好早自习下课，有十五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周砚识跟郑渊出去买水，唐周坐到周砚识的位置上跟顾听聊天，中途周砚识和郑渊回来了，看见自己位置被霸占了，就直接走到唐周的位置上坐下。
顾听从他回来眼睛就不自觉地开始瞥他。
瞥了两眼，坐在前面的人突然往后一靠，反手推给她一个草莓面包，“早餐。”
顾听一愣：“可是我吃过早餐了。”
“嗯，”周砚识保持着支着椅子的动作不变，“那留着饿了吃。”
顾听摸摸鼻子，把面包收进桌洞里，小声说：“好。”
唐周坐在一边瞥瞥这个再瞥瞥那个，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她起身，很知趣地跟周砚识换回了位置。
她也有同桌！
唐周一扭身，发现她同桌正双眼放光地看手机，她凑过去，问：“你看什么呢？这么兴奋。”
郑渊抬头，脸上洋溢着单纯又快乐的微笑，说：“看奥特曼啊，这集迪迦贼六！”
唐周：“......”
她有个屁。第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个又白又瘦的大美女，穿着一身嫩黄色的碎花裙，叫黄妍。
她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利落地开始讲第一模块的单词。
黄妍口语很好，读起单词来非常好听，顾听照着黑板上漂亮的板书记了会儿笔记，发现周砚识也在记东西。
......周砚识还记英语笔记？
她记得之前看过周砚识的英语书，比脸还干净，基本一个字儿也没有。
顾听好奇地探头过去，看清了卷子上的字，刚劲有力地写着重力加速度是......
“......”物理卷啊。
顾听偷瞥他一眼，眼观鼻鼻观心收回目光继续记自己的笔记。
讲台上黄妍显然也注意到了周砚识不合常理的奋笔疾书，她把手里的书往教案上一扔，点名道：“周砚识，这个单词读什么？”
周砚识愣两秒才反应过来黄妍叫的是自己的名字，有点意外地停了笔，这还是他在拂林第一次上课被点名。
他很老实地站起来，垂眼瞥了下顾听写满笔记的单词表，张口道：“instantly.”
顾听：“......”
她刚刚偷瞥他，晚记了一会儿，现在已经讲到下一个了。
果然，黄妍闻言皱了皱眉，毫不留情地批评了他两句，嘱咐他好好听课，才让他坐下。
周砚识有点新奇。
虽然被批评了，但是这种被当成普通学生的感觉......还挺好的。
他感慨了会儿，又继续低头做自己的物理卷子。
还不忘点了点顾听的书，叫她回神，让她继续听课。
“......”
顾听看着那颗黑色的小痣在自己面前动了动，憋气地补上刚刚拉下的笔记，在心里默默吐槽，双标怪。
双标怪我行我素，做完了卷子还来抄她的笔记。
上午三节课都是主科课，大家上的叫苦连天，好在第四节 是体育课。
顾听艰难地跟着队伍绕着操场跑完了两圈，在太阳下晒得满脸通红。解散后，顾听刚要拉着唐周去食堂买水，突然听见有人叫她，“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