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简直恨不得掐死这个胡作非为牵连自己的富二代。
江黎也是眼圈通红一片,但没像王洁那样大哭大闹,只是小声问江颖:“老师,那我上个月比赛拿的奖,还照发吗?”
女孩子强行隐忍哭意的样子看上去委屈极了,又提起上个月刚刚得了奖,江颖看了她一眼,脸色好了点,说:“这个不影响。”
江黎吸了吸鼻子,柔柔应了声“好。”
江颖现在看到这件事相关的人就头疼,挥挥手让三个人出去了,只在最后才对刚进来就被当成透明人的顾听说了一句,“虽然这次校方判定你受了委屈,但是这不代表学校就会对你更宽容,一个月之后如果你没能考进实验班,还是得滚蛋。”
顾听表情正愣着,闻言回神,静了静,“知道的。”
“嗯,出去吧。”
顾听安静听话关上门出去了。
出去的那一刻,棕色木纹门在眼前合上,少女一脸懵逼,满脑子只有四个大字:
......天降正义?
她正面色复杂地琢磨着,一抬头,对面窗台上好整以暇地立着个人——少年还是一套蓝白校服,抱臂倚在白色的窗栏上,垂着脑袋,嘴唇紧抿成一线,看起来在出神。
这会儿应该是听见了动静,抬头望了过来,对上她的视线,嘴唇向下一抿,背更往后靠了靠——看起来有点不耐烦,像是在这等了她很久。
顾听:?
她左右看了看,确认身边再没第三个人,且少年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动都没有动过。她不大确定地走过去,“你在等我吗?”
“嗯。”周砚识应了声,嗓音懒嗒嗒的透着几分不满意,“怎么挨训还要比别人多待一会儿?你是蜗牛还是受虐狂?”
“......”顾听真心实意道,“你一大早就这么礼貌啊。”
周砚识听出她的嘲讽,懒得计较,直起身,“跟我来。”
“去哪?”顾听站在原地没动,莫名其妙的,“马上要上早课了。”
有人懒得解释:“跟来。”
有人巍然不动:“你先说去哪。”
周砚识回头一看,这小姑娘站在原地,目光又亮又固执,倔得跟个小萝卜头似的。早上浅淡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在她白皙的侧脸和黑色的马尾辫上......怎么说呢,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清新小倔萝卜头。
周砚识原本想直接把人拉走,伸出手去顿了顿又收了回来,和小倔萝卜头互瞪了几秒钟,叹了口气,“带你去认路。”
“?”
他又说:“......早课前肯定能回教室。”
行吧。
顾听得到保证,脚终于舍得从地上挪开,跟着他走了。
周砚识带着她一路走到高三楼,进了三楼的一间教室,顾听在门口看了眼——305。
周砚识回头,在她一脸懵逼的表情里淡淡开口:“这里是学校特批给竞赛生的自习室,今年的所有竞赛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一个月这间教室不会有人用。我跟张老师要了这间教室的钥匙,接下来一个月,每天晚上六点到十点,你到这里来,我给你做辅导。”
“...................................啊?”
顾听这声“啊”的真心实意惊心动魄,不能怪她,对方说的话简直太离谱了,她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她很少做出这么夸张的表情,原本就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嘴巴张开,两只眉毛都挑的高高的,生动诠释了什么叫“震惊得瞳孔地震”。
周砚识目光从她脸上略过,挑了挑眉,“有问题?”
没问题吗?
他语气太自然了,让顾听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反应太过度了。她想了想,委婉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校长和江颖不是要求你分班考考进理科实验班才能留下来么?”周砚识很直白,“我的意思是,我帮你。”
“你不是很想留下来?”
顾听没注意到对方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冷了冷,她一下子要接受的事情太多了,首先,“你怎么知道校长要求我考到实验班?”
周砚识:“上次蒲主任开车送我们回家,在车上和张老师讨论时,我在场。”
他语气很坦然。
顾听一愣,她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哪天。
所以那天蒲主任还是记得那件事的,可能只是碍于她的心情没有直说。
她想起那天早上蒲主任看她的那一眼,又想起那天晚上小巷口久久没有离开的车灯,觉得有点难堪,又觉得抱歉。
她一时没有说话,周砚识也没催她,空教室里只剩下窗外风刮乱树叶的声音。
半晌,顾听舔了舔嘴唇,缓慢开口道:“......我能问问,蒲主任那天还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