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天话都到嘴边了,得赶紧找个机会向方栩解释一下她和孙一诚的事情才行,不然她再接近方栩,人家多少会觉得她跟不同的男生都有暧昧,品性有点问题了。
正要拿起笔开始听课,却惊讶地发现桌上那根笔断了,从中间分成两半,墨水流了一桌,甚是惨烈!
又听到旁边人十分用力的写字声,好像在发泄似的。
她转头看过去。
这家伙生气还能再明显一点吗,眉头都快蹙到一起了,还斜着眼撇她一下,鼻子里发出哼的声音。
无了个大语,她还没气他搞得她现在绯闻缠身,这人反倒先气起来了,是要整哪出啊?
月考当前,其他事都得往后稍稍。
没了方栩指点,理解数学题的弯路又得多走一点。
肖曼天生好强,可不想再被当众批评,于是没日没夜地补习功课,两个眼睛的黑眼圈快像熊猫一样了。
她狠狠地往脸上拍着遮瑕膏,时尚圈社畜的基本修养就是:即使疲惫,也要保持精致。
这样高强度的状态,就像她上班时每逢年末,各种特别专题加公关活动应接不暇,加班加点也忙不完,有时候写稿到深夜,第二天还要起个大早打扮得美美地去主持活动。
社畜穿越回学生时代,依然改变不了加班加点的命运,哎~
下午的自习课,教室里十分安静,只有写字的刷刷声。
月考在即,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肖曼硬撑着听完了一天的课,实在是太累了,想着就趴下休息一会儿,谁知眼皮沉沉,一晃神就睡着了。
孙一诚一手撑着头,一手转着笔,对作业上的题目一片茫然。
然后一转头,看到了已睡着的肖曼。
以前都是肖曼看孙一诚睡觉,这还是孙一诚第一次看见肖曼在学校里睡着了。
他傻乎乎地看着,有点出神。她伏在那里,从臂弯里露出半张脸,呼吸均匀平缓,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那天之后,肖曼再也没去找方栩问问题了。
为什么呢?她不是最喜欢方栩了?
恨不得把他这个同桌换成方栩才好。
嗯?难道是因为。。。。
孙一诚强大的自恋能力又跑了出来:难道是因为那天看到我生气了,不想让我不高兴吗?
他甚至微微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不过,是不是有了方栩的指点,她就不会这么累了?
哎呀,她也真的是,宁愿自己受苦都不想让他生气。
于是心里一下子有点得意又有点心疼,看着肖曼熟睡的脸庞,竟有一种想摸摸她的冲动。
傍晚金色的阳光从他的身侧透进来,照到肖曼的睡眼上,她的睫毛动了动,好像被这一束阳光惊扰了清梦。
孙一诚赶紧转过头去,生怕她睁眼就看到他的一脸痴汉样。
过了几秒,见没有动静,又忍不住再次偷看。
这光线确实有点刺眼,于是他翻出一本课本,从中间打开还挺大,跟把小伞似的。
肖曼的脸上泛起了一片阴影。
孙一诚用自己的胳膊当伞柄,斜举起课本,为她挡住了直射的阳光。没有了光线的烦扰,这下她睡得更加香甜。
就是那把课本伞,渐渐地矮了下来。
举得时间长了,手酸。
但孙一诚始终都没有把它放下,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胳膊,再看看肖曼安心的睡颜,又好像有了力气,咬了咬牙,再次举回原来的位置。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教室里光影斑驳,在这一片小小的阴影下,笼住了两个人,时间缓慢地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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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肖曼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
教室里只有一些微弱的光亮,周围的同学都在收拾东西准备放学回家。
朦朦胧胧中,她好像看到孙一诚抱着他的篮球离开了座位,走之前还冲她笑了笑。
下一秒,立即惊醒。
开始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东西是否有丢失或损坏。
远古的记忆又攻击了她,以前这小子冲她一笑,准没好事发生。
还好还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她也逐渐清醒过来,不禁自嘲自己反应过度。
不过孙一诚这家伙阴晴不定的,虽说什么这次要好好表现好好对她,那不前两天还不是把她的笔给折了?
想到这,她突然发现笔袋好像有点不一样。
认认真真地查看一番,从里面拿出两支陌生的崭新的笔。
是高中时期的她消费不起的进口品牌,很贵,很好写。
想也知道是谁放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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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滑的笔感会让复习的体验好上了那么一丢丢,但并不能帮助她完成一个月补完几年高中知识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