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三个月前漓城龙级灾难的卷宗,上面详细记录三个肇事者的来历。
原本他们只是普通的、没有案底的市民。
但他们有一个匪夷所思的共同点——去过东巴地区的神农架旅游,灾难发生在他们去神农架的二十多天后。
恰好他们出发去神农架的那段时间,祁言也去了,他去那边考察神农祭坛。
他与三名肇事者有没有交汇点,许千鹤正在暗中调查。
水声依旧沥沥,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在心里催促自己快点找。她不知道该找什么,凡是可疑的物品通通检查一遍。
无果,她看向床上的手机。
可惜她不知道开屏密码。
突然,水声停了。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清晰得可怕,她急忙复原背囊里的物品,调整呼吸的节奏。
卫生间的门开了。
穿好衣服的男人走出来,看见她站在床边,笑眼弯弯道:“你们说完悄悄话了?”
“嗯,我来拿充电的数据线和插头。”她负背后的双手,食指紧扣。
“在背囊里面,你自己拿。”
他用毛巾擦头发,长长的衣袖往下缩。
许千鹤顿时瞳孔紧缩。
他的两个手腕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很明显,微凸。
对了,有一晚她摸到疤痕。
“你手上的疤痕……”
闻言,他迅速扯掉毛巾放下双手,长袖遮掩疤痕。“没什么,以前的伤疤而已,去不掉。”
“怎么留下的?”
“小时候顽皮,从树上摔下来造成的。”
恰好两条手腕都留下?她狐疑地拿好充电的数据线和插头。
“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手上没有疤痕。”
从春末开始追求她,她见过他穿短袖时手腕没有疤痕。
祁言不以为意,“噢,记错了,在墓里触动机关划伤的。”
“是去神农架的时候吗?”她猝不及防地问。
他神色一凝,随即恢复蔫坏的笑脸。“差不多。”
“我想起来,你没跟我说过去神农架时发生的趣事,现在给我说说吧。”
“啊呀,我以为你不喜欢听,毕竟没什么趣事发生,那里都是山和树,风景不好看。”
许千鹤走近祁言,真诚地希望他主动坦白那段旅程中发生的事情。
她主动搂他的腰,耳朵紧贴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我想多了解你。”
胸前的温暖渗透至五脏六腑,他的心因为她的告白变得滚烫。
他期许已久,渴望已久。
然而命运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玩笑。
他喉结滚动,欲言又止。
她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他开口,有些失望。“你真的不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段旅程不好玩……对不起。”
她黯然垂眸。
周达说,异人在三个月前突然出现。
巧的是神农架自四个月前遭到军方封锁,封锁的理由不明,这一批游客必然发生过什么,发现了什么。
网上存在大量的猜测言论,有人说发现外星人的痕迹,有人说出现僵尸,更有人说出现带传染病毒的蝙蝠。
众说纷纭,没多少言论靠谱。
既然他不肯说,她便靠自己调查。
她松开祁言的腰际,闷闷地道晚安,转身离去。
“等等。”
身后的人重新拉她入怀,搂紧她不让她逃离。
“你知道我们的感官很敏锐吧?”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这个。“知道。”
“那你该知道墙壁很薄吧?”
她恍然大悟,心虚地挣脱他的怀抱,不料这坏蛋越搂越紧。
“放开我,我透不了气!”
“不放,不然你要去认识什么很帅的民警。”
他果然听见了!
她虽然心虚,但仍梗着脖子辩驳:“我没有答应,没有兴趣。”
“真的不会去认识?”
“不会,我觉得那个民警有问题。”
“哦?”
“调查刑事案件是刑警的工作,民警不受理,他没道理晚上进小区查案。而且以他身份进入小区,确实不会引人怀疑。”
“所以你觉得他想对你闺蜜下手?”
“对,你可以放开我没?”
他扬笑:“还是不放,你们害我一直生闷气,你得补偿我。”
一提补偿,她脸红。
硬着头皮上吧。
她气呼呼地抬头,对上他潋滟含笑的双眼。
“我不介意你主动。”
“呵。”
她红唇微启,咬他的下巴。
“啊!”
挣脱怀抱成功。
可惜他是一个不知害臊的男朋友,甚至饶有趣味,厚着脸皮把脸凑近,“来,继续让你咬。”
“走开!”她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脸。
打情骂俏间,楼下响起汽车的鸣笛声。两人瞬间收起嬉闹的心,到窗前望大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