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松开了她。
宋菁榆饶有兴趣地凑过来,“你不会真的想跟我结婚吧?赴生,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那么喜欢我啊?”
简单的话,到了她嘴里,瞬间变成了嘲讽的意味。
他没言语,一声不吭地下了车。
周赴生远去的背影,宋菁榆直愣愣地盯了好久。半晌,她重新拿出烟来点燃,烟入喉口,呛得她直咳嗽。
抬头再看去。
已没了踪影。
宋菁榆虽是那么说的,可她却并不想让周赴生离开那里,她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两根刺儿堵着。自那夜后,她已然有些魂不守舍,大多都是突然想起周赴生的时候。
有时候她再倔也不得不承认,她对周赴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他们再继续下去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顶多被蒋家扣上个声名狼藉的帽子,和周赴生落得不欢而散的下场。
最后钱和名利一样都不落得。
为了自己内心的那份尊严,更为了他俩最后面子上的体面,她只能选择这样做。
假若周赴生恨她,便随他恨去,反正到了这一步,宋菁榆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打算与蒋家抗衡,总比那份不确定的感情来得实在。
烟蒂已经落了五六个,宋菁榆才重新启动车子,慢腾腾的往家走着。
翌日还没起,就听着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一开门,蒋母正叉着腰站在门前。
见到她后脸上更是怒气难平,鼻子都要气歪了,“宋菁榆!你安的什么心?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饶不了你这个小贱人!”
宋菁榆不为所动,耐心劝导:“伯母,您先别激动,蒋崇州现在什么情况,我陪您去看看。”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那男人,是你的情夫!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我都跟您解释过了,您还要我怎么样才能相信。”
“让我相信?好啊!你去给我把那野男人叫来,咱们当面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你还能给我玩儿什么花招!”
蒋母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似乎今天不把周赴生找来这事儿就不算完一样。
宋菁榆将她引进屋内,心平气和的协商,才把蒋母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二人一同去医院看望蒋崇州。
往日医院的走廊人多,人流穿过来穿过去也不会显得走廊很长。
今天人少,反倒是显得走廊又冷又长。
在来往医院的路上宋菁榆早已和蒋母商量好,待蒋崇州的伤一好就举办婚礼,安安心心在家做他的“贤内助”。
于宋菁榆而言这只是暂时的妥协。
在遗嘱没有完全落实前,她还不想与蒋家断离联系。
“菁榆,你来了!”
进入病房内,蒋崇州在病床上躺着,脸上被打得淤青还未褪下去,看上去颇有喜感。
宋菁榆坐在他的病床旁,“伤怎么样?除了脸上的,还有哪儿受伤了?”
蒋崇州摇了摇头,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抓握住她的手,“小伤而已,不必担心。”
她未来得及接话,被蒋母先一步接了话茬:“哎呦,怎么能不担心?小榆是你的未婚妻,不担心你担心谁去?”
蒋崇州立即笑逐颜开,目光灼灼地望向宋菁榆,“那当然。”
宋菁榆被二人说得不自在。
忙抽出手臂,避开他的视线,不敢与蒋崇州有一秒钟的对视。
恰好手机一响,是童霏来了信息。
她顺水推舟地拿了手机出病房回复消息。
走廊里,她再一次遇见周赴生。
拿着病例夹,跟在主任的身后,刚从隔壁病房查房出来,身后站着几个实习生。
眼看着周赴生向着她这边走来。
周围不是病房就是墙,宋菁榆无处可躲。
无奈,她只得背过身去,把手机放在耳边佯装接听电话。直至一行人进了电梯,电梯门关闭,她才敢转过身来。
童霏发的是微信消息,宋女士,今天晚上贺源维回家,不好意思家里暂时不能收留你了呦,你的东西给你放在了门口,记得下班去取!
宋菁榆指尖在手机键盘上穿梭。
抬手回复了个“好的。”
然后,关掉手机。
她回到病房,刚走至门口,里面传来了蒋母的控诉的声音:“你这孩子!在家里我跟你怎么说的?怎么说不听呢,我是你妈,我能害你?你趁着这个受伤的借口让宋菁榆怀孕,你们两个的事情不就八九不离十了吗?不然你就让她一直拖着?拖到多久?”
不堪入耳的话,针刺一样钻进她的耳朵。
宋菁榆怎么都想不到,蒋母打的居然是这种心思。
她和蒋崇州还没有结婚,就这么急切着要她怀孕,那也就是说,蒋崇州之前所说的性功能障碍,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骗取她的同情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