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霏气儿都喘不匀,抹了把泪水,颤颤巍巍道:“是,可我现在,我……”
宋菁榆摇了摇头,而后一笑:“可是什么?你还记得你是警察吧?你现在遇到了点儿什么事就这样一蹶不振了,你还怎么保护你一家?”
“可我怎么能让贺源维钻了空子?那是我的孩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明白吗!”
“贺源维是畜牲你也是吗?”
“我!”童霏的肩膀颤抖着,空握着拳头在腿上狠狠捻了几下。
宋菁榆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贺源维他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会钻了空子,你得做好你本职的工作,童霏,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拎得清你知道吗?”
“拎得清……”童霏苦笑一声,单薄的身体背对着她,狠狠吸了一口冷气,“一边是工作,一边是孩子,我怎么拎得清……”
宋菁榆说:“拎不清也得拎,这很重要!”
童霏缓缓地转过脸来,苍白的脸瘦得吓人,“阿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宋菁榆抿唇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果我是你,我会等这次休假结束回到单位,回派出所找到林朗,我会用我的努力去换那个畜牲的罪证,而不是在这里,在这个逼仄的房间里自暴自弃。”
“好。”童霏噙着泪水说,“我听你的,回去找师父,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教我。”
“放心吧,他会。”
宋菁榆离开童霏家时给她留下了林朗的新号码。
“你师父最近出任务,你和他联系怕是有点难了,回去以后打这个,这是他的私人电话。”
童霏诧异地抬眸,“你和我师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这个……”宋菁榆被问得顿了顿,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和林朗开始来往了,自从林朗知道她是他姐后,就会隔三差五地过来。
加之林朗帮过她很多次,宋菁榆对林朗又不似对林漠那样讨厌。
一来二去,也就认了林朗。
但宋菁榆在这种关头怎么能这样说,只好闪烁其词:“先前他帮过我,我就……留了他的号码,诶对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
童霏听着重重的关门声心里兀自松了一口劲儿,她双手抱膝,将自己抱着,给予自己暂时的温暖。
那天她想了很多。
想来想去自己不过是要报复贺源维而已,就像菁榆说的,她不能这样一蹶不振。倘若她真的有一天有能力了,她第一个找的就是贺源维!
……
盛洲有几天没回家了。
宋菁榆这次没有派人去找,她吩咐家嫂把家里属于盛洲的东西都归置归置,放到客房里去。
清早去公司上班,宋菁榆与小徐走进写字楼内。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夺扰了一大部分人的视线,唯有前台的那个女人,在被人忽视的角落里狠狠瞪着宋菁榆。
这时娘娘腔主管背着包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方媛!老是朝那头看什么看,我看你是工作太闲了是吧?”
方媛。
宋菁榆无意间听到这样一个名字,脚步停了下,手扶墨镜向下倾了倾,目光锁定在前台穿工作服的方媛身上。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小徐在一旁应道:“是啊宋总,您把她安排到前台工作已经有段日子了,您说她长得标志,正合适安排在公司一进门的地方。”
宋菁榆哼笑一声。
标志?
方媛的确标志,只不过标志没用对地方,竟然敢打她的主意,就这点儿小伎俩,宋菁榆闭着眼睛都能琢磨明白。
望着被娘娘腔主管痛骂的方媛,宋菁榆心头那口气总算是出了半口。
不过退一步而言,方媛也确实帮了她大忙。
要不是她主动出击勾引周禹,宋菁榆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清那个烂人的真实面孔,他的心是发黑发臭发烂的,任扔在地上,狗都不理一下。
“徐啊!”宋菁榆拍了拍身旁小徐的背,望向前台,“你去让赵主管先忙,通知方媛十分钟后到我的办公室里等我,我有事跟她说。”
小徐点头,“好的宋总!”
宋菁榆重新戴好墨镜,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小徐得到允许后把方媛引了进来。
穿着深蓝色小马甲工作服的方媛,全然丢了和周禹在一起时的嚣张,现如今她被周禹甩掉了,孩子不知道给人家打了几个,长得也远不如之前漂亮了。
宋菁榆随手抽了个纸杯给她,“你身后,有咖啡机,想喝自己弄。”
方媛站在原地不为之所动,语气仍生硬得像石头:“我不喝,你叫我到底什么事?”
“不喝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