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崇州和唐澄结了婚。
有一个人不同意。
是满儿。
自失踪那次回来,满儿就想着能见一面父亲,也是很早之前听老猫说,他爸爸就在南城,所以这次来的时候满儿才会显得那样激动。
他一个人顺着大道走了好久好久。
用兜里的零花钱打车去派出所,当出租车司机询问他去哪个派出所时,满儿犯了懵,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哪里知道有几个派出所。
最后警察寻起来,还是出租车司机帮忙配合才找到的满儿。
回来之后,满儿就哭着喊着要蒋爸。
他想念父亲不敢对妈说,他知道乔征听了会打死他,只能说想见蒋崇州,或许在满儿小小的世界里,蒋崇州的存在和父亲是同样的意义。
除了父亲,只有蒋崇州曾给他买玩具小汽车,在他被冤枉时为他辩解,也只有蒋崇州,会顺应他的意愿来,还会在他挨打了给他涂药……
蒋崇州就是父亲了。
满儿这样想。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乔征说如果不让他见蒋崇州,他就不从房间里出来。
有一天夜里,乔征看得满儿实在心疼。
便找到宋菁榆,想让蒋崇州来一趟,实在不行她带着满儿去都行,要不然满儿不吃不喝的,她只害怕满儿又会犯了病,叫人担心。
宋菁榆含糊其辞。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躺在床上时想着蒋崇州刚结婚,蜜月期都没过,现在让他过来见旧情人?
这未免也太不合适了。
第二日便去医院和周赴生商量这件事,赴生停下手中的笔,扬眉道:“这怎么行?你让唐澄怎么想?满儿只是个孩子,他的话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你们没必要当真。”
宋菁榆接着说:“我知道这些,但,那孩子轴,你又不是没见过!逼急了真的离家出走,到时候乔征姐还不得急死啊!”
周赴生细想也确实是那么个事儿,可这种时候,把蒋崇州约出来,这不明摆着让他为难。
一面是不得不服从的新婚老婆,一面又是爱而不得的老情人。
这要做何选择。
周赴生还是挑了个时间,把蒋崇州约了出来,问他:“蒋崇州,你什么时候带唐澄出去度蜜月?最近工作忙不忙?有没有多余的时间?”
蒋崇州听着这话不对劲,直言不讳地问道:“你有啥事?”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周赴生跟他打着哈哈,闪烁其词。
最后还是蒋崇州挑起了话题:“是不是满儿又出了什么事?还是乔征她怎么了?”
周赴生叹道:“都没怎么,就是满儿想见你,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方不方便去见他?”
蒋崇州轻笑着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周赴生接着追问:“没空?还是有?你笑什么,倒是给我个准信儿啊!”
“有啊,当然有空。”蒋崇州笑了好一阵子才说:“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么点儿小事,你至于跟我吞吞吐吐的吗?”
赴生接着:“这不是怕你不方便。”
“我能有什么不方便?昂~你是说唐澄,她这几天忙着写剧本儿,说是要转行,忙得很,根本没空儿搭理这些闲事儿。”
周赴生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松下一口气,“那就好。”
蒋崇州这周末要去见满儿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唐澄的耳朵里。
这一夜蒋崇州回家,一进门就看得唐澄站在门口。
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蒋崇州换鞋过后笑嘻嘻地过来抱她,“怎么啦?写不好没关系,休息一段时间重新构思重新写就是了,哪有人一下子就成功了的?”
唐澄冷笑一声,冷嘲热讽道:“你不是么?你不用怎么努力一下子就成功了,谁让你投好了胎,去了个富贵人家呢?钟鸣鼎食,谁不羡慕!”
“唐澄?”蒋崇州心里不舒服,但碍于唐澄是孕妇不能生气的缘故,还是选择忍了下来。
他将唐澄扶到坐的地方去,耐心地哄着:“是是是,但最后不还是得听你的吗?今儿什么日子,怎么又惹着你生气了?”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唐澄一伸手,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结婚后唐澄的脾气日益见长。
从前在外是何等温柔,现在就有何等暴躁,整日给蒋崇州甩脸子,在外应酬也时常让他下不来台,这样的唐澄,蒋崇州感到陌生。
蒋崇州疑惑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心里不清楚?蒋崇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你还记得当时怎么承诺的?你说你要照顾好我跟孩子,可现在呢!”
唐澄流着眼泪吼道,一拳接着一拳捶打在蒋崇州的身上,毫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