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吃醋啦？”
“没有，你别动！”
路烬矢口否认，抓着她捏自己耳垂的手，努力克制着想蹂躏她的冲动。
陈清芷反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
“你骗人，你有没有发现，你害羞的时候就是爱红耳朵。”
路烬摇头。
这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习惯，也没人跟他提起过。
或者说是，他根本就没再别人面前红过耳朵。
“那你就是吃醋了。”
陈清芷发现路烬这人好玩得很，平时打起嘴仗，骚话一套一套的。
真对他打直球，他又害羞。
还别扭地动了动下颌，仿佛在隐忍什么，就是不肯看她。
也不回答。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路烬终于忍不住：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语气无奈，又仿佛认了命：
“只是为了让我吃醋来气我？”
陈清芷深吸一口气，一双狐狸眼坚定地看着路烬，鼓足了勇气说了句：
“对不起...”
？
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三个字，路烬终于低头，诧异地和陈清芷对视。
“什么？”
他措手不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几年在欧洲受了这么多委屈，如果当初我愿意陪你出国就好了....”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和施妙妙的关系，我以为有她陪着你，你会过得很好...”
“对不起，当年我没听你的话，跟着前经纪人去应酬，最后闹出了丑闻，让你牺牲梦想帮我摆平...”
“对不起，和你结婚了以后也对你不闻不问，总是仗着有你在，任性地为所欲为，害得你被你爷爷罚...”
接连几个对不起说下来，陈清芷又开始哽咽，抽抽着努力平复了好几次，才勉强将话说完整。
“哥哥，从小你就照顾我，你走了的这几年，我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陈清芷哭着说：“我们以前总是在一起，我太有恃无恐了，总觉得你不会离开我的。”
“可是...你为什么一走就是四年啊，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我还以为...”陈清芷敛眸避开路烬的目光，眼泪因为低头如断了线的雨帘，拼命往下落。
“我还以为是我没有资格再跟你好了...”
第87章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这么一长段心里话说下来，路烬只看着陈清芷，眼底情绪复杂。
嘴里却一言不发。
她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那不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吗？
这么多废话听下来，只有一句是路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记下来的：
“你刚才说什么？你喜欢我？”
“...”
陈清芷吸了吸鼻子，要从他身上下来。
路烬抱着她不肯撒手，动都不肯动一下，低头审视她。
陈清芷只好将头埋在他脖子里，点了点头。
“是...”
路烬心里一阵痉挛紧缩，过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他继续语气平淡地问：
“喜欢我，当初还要和梁弈楼好？”
“那都是经纪合约而已，你能不能别提他？”
陈清芷愣愣地说。
这人真的是有毛病，她刚才酝酿了这么一番深情地话，他一句都不回应。
偏偏要在一个外人身上浪费时间。
路烬终于绷不住情绪了，将头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低声咬牙切齿地说：
“陈清芷，你这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回国找你了？”
“啊？”
陈清芷迅速从他怀里抬起脑袋：
“什么时候？”
“你和梁弈楼官宣那天。”
“....”
陈清芷心虚地赶紧解释：
“其实只是经纪合约，不作数的。”
“不作数？”
路烬伸手掐了掐她脸上的肉肉：
“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还能不作数？”
“当初我还费尽心思去游说爸，让你跟我一起出国留学，你倒好，一句分手，就再也招不到人了。”
“我是负气走了...三个月，你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你要是赌气，用其他任何方法来报复我都行，为什么就偏偏要选让我最难受的这种。”
“和我发小谈了四年，我真得...很难不在意...”
“你们那个恋爱节目爆火的那段时间，我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真得跟死了一样——”
路烬话还没说完，嘴唇上就覆了一层甜软的触觉。
堵住了他想发的所有牢骚。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和发小公开在电视上秀恩爱，要说这些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忍到最后，他也就无所谓骄傲和自尊了。
路家带给他的优越感是什么？
天之骄子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通通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