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一声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他们的氛围。
站在门口的宗文成抱臂,目光颇为戏谑地垂下来:“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逢萧玉扭过头去,想看。
眼前的尉和玉不给机会,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下颚,重重的、粗鲁的吻了下去。
漫长的吻在无数次推拒里让人腿软。
逢萧玉却不仅腿软,腰都软了下去了。
那道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却明晃晃的存在于房间当中,一直注视着。
尉和玉脸上没什么表情,抬手,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了逢萧玉身上。
一种男人的绝对掌控欲的体现在这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走上前,不着痕迹挡住了宗文成的目光,问:“怎么了?他不满意了?”
宗文成收回目光,腔调很缓:“差点意思。”
随即,他明晃晃挑开眉梢,不着调地问了一句:“上回被你按在走廊上的女人,也是她吧?”
尉和玉敛眉,没再说话。
得不到回应,宗文成也觉得怪无趣的,伸手弹了弹外套,笑着说:“不要因小失大。”
这句话好像在警告他,但宗文成心知肚明,他是在警告自己。
自从上回他将红玫瑰送到逢萧玉的房门口时——
他就清楚,自己对权柄以外的东西,起了兴趣。
并且是那种,占有欲和支配欲的糅杂,
这也是为什么宗文成想逢萧玉成为‘宋徽音’,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是强强联合,到时候连尉和玉的西北、江恒背后的人,都会忌惮他一二分,而他会将逢萧玉作为自己的妻子迎娶进门,可以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宗文成意味不明笑笑,“速战速决吧,江恒还在等着你,尉提督要是失踪太久,可是会引起怀疑的。”说罢,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保暖工作再好的走廊,此刻也吹进一阵凉风。
凉到人透心凉。
那‘坚不可摧’的兄弟情下,出现了第二道裂痕。
是逢萧玉亲手用刀刻上去的。
逢萧玉好像缓过劲来了,站直了身,走到望着外边的尉和玉的身上。
短短几秒,他收回目光,“过会这间房只有你一个人,哪也不要去,知道吗?”
“知道了。”逢萧玉点了点头。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
无端的,逢萧玉感受到男人的心情比先前被打扰的还要糟糕,拿起烟盒,他点了今天的第二根烟。
一根烟的功夫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他吸完,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便抬脚去了隔壁房间。
听着隔壁的寒暄声,逢萧玉退了进去,把门合紧了。
拍卖进行到第三轮。
各色女人都上来过,可宗文成他们的房间仍旧很安静,没有任何举牌的迹象。
或许正是这种安静,她能听见楼下打闹调情的声音,和混乱颠倒的声音。
指尖摩挲着纤细手腕上的一串金链子,企图借此来汲取安全感。
她细细垂下眼,盯着台下的一举一动。
忽而,隔壁房间一声剧烈的咳嗽声。
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她听那边说:“不是说逢小姐也会上场吗?怎么看了这么多轮,也没见着个人。”
紧跟着,是宗文成的推脱:“江哥,你要不然问问沈老板,我想沈老板一定知道。”
“人家沈老板今个忙,能不能到二楼来见阿恒一面,还说不定。”尉和玉淡淡地说:“只是这礼数方面——”说不过去。
江恒愿意下榻荣煌酒店,就是给了沈嘉实的面子。
如果沈嘉实到最后都没来见江恒一面。
这里子,就说不过去了,只是宗文成和尉和玉都很愿意见到沈嘉实倒大霉。
情敌嘛,少一个都是好的。
你一句我一句的,到逢萧玉耳边,就是赤裸裸的煽风点火,和撇清关系。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里湿淋淋的汗。
默不作声的起了身,拿起纸巾,擦了擦。
也是因为这一动作,她更能听清楚宋浅的介绍——接下来,是海上月压轴出场的南洋珍珠,听说是由海上月的头牌歌姬佩戴过哦~
海上月的头牌歌姬指的是谁?
已经不用再明显。
即便逢萧玉的人没到,但,台上台下举牌子的活动更激烈了。
就连隔壁,也举了两三次牌。
逢萧玉心下狂跳,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她强忍着夺门而逃的冲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吱呀’一声。
隔壁的门开了。
沈嘉实终于到了:“初次见面,江先生。不好意思,后台有点忙,我来晚了。”
江恒侧过脸,偏头看向沈嘉实,笑了笑:“没事,作为这拍卖会一年一度的老板,忙也是正常的,只是我想让沈老板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