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栋,是指公馆后面那栋楼。
逢萧玉不常去,可有时候逛着的时候,也能见着一二它的外观,很大气,是典型的西式小洋楼的风格,整体以白灰为主,透过窗户看,她确实能看见小洋楼其中一间房间亮起了灯。
只是窗帘拉的很紧。
再看,也只能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子,她直接转身上了楼,回了卧室。
等到小洋楼的灯暗下来,逢萧玉换身相对保守的‘旗袍’,指尖搭在蜿蜒扶手上,一步步走下了楼。
她没去一楼,就二楼看热闹。
尉和玉正在和其余一些派系的军阀交流,他站在人群之中,长身玉立,无数名媛朝他投来隐晦目光。
一个长得一表人才,家世底蕴又无可挑剔的人,在哪都很受欢迎。
即便是他家里有几房姨太太,但那又怎么样,又没有一个正房坐镇,所以,还是狂蜂浪蝶不断。
逢萧玉站在二楼,往下一看,出挑大胆的名媛朝着尉和玉邀约,她长得虽然很普通,但是明艳大方的款,很受在场一些人的欢迎。
很明显,这个人里不包括尉和玉。
没等一会,名媛就掩面走了。
她咂舌,这是得多挑剔、多毒舌,才能把人气哭着走了。
下一刻,尉和玉抬上眼,清冷地睨了她一眼,他好似对周遭同人说了什么,接着就是人群让开,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他上了二楼,驻足长廊口。
“不出来?”他问她。
逢萧玉不语,身影却缓缓从黑暗中掠了出来。
她看向他,轻声问:“你怎么上了楼,不用下楼招待客人吗?”
“宗文成在下面。”言下之意是,公馆里的主人去一个就够了。
尉和玉走到她身前,粗粝指尖卷着她的发梢,淡淡的酒香顺着钻入鼻翼中。
他喝酒了。
意识到这点,逢萧玉抬眼看过去,男人眼底也挟着淡淡的醉意,和浅淡的暴戾不耐,好似这场宴会已经花费了他太多耐心。
逢萧玉刚想动,尉和玉就低下身来,叼住了她喉上一块肉。
他说:“安分点。”
逢萧玉耐下躁动的心思,听从他的话,没再动,只是单只手贴着男人的发根穿插进了他的头皮。
这仿佛更刺激了他的感官。
他抬起头,问:“故意的?”
“不可以勾引尉提督吗?”逢萧玉笑着又用双唇贴吻了下他的额头。
这些小把戏,对于带着三分醉意的尉和玉很有效果。
盘发上的钗子被取下,柔顺黑长发飘落下来,恰好遮住镂空蕾丝的后背。
男人抓着她的手,一步步引领着她解开盘口、脱下衣裳,风月在斑驳的月光里消融,盈盈奶白色跳脱间,他掐着她腰,凶猛地吻上她的唇。
……
近日会开得太密集,自诩脾气很好的宗文成都有些不耐烦。
在下应付完一波、又一波的人,他就想上去了,可猛然间,身边的女宾客变多了,他只停步下来,维持着自己‘浪荡子’的人设。
想到这里,他决定拉着尉和玉一起受罪。
可目光巡视了一圈,也没找到尉和玉的人。
暗骂声好小子,宗文成脸上就挂着笑,应酬的口干舌燥后,才从里面解脱出来。
借着尿遁的名义,他上了楼,声吸引着他的注意,只是对于这种事,宗文成没兴趣打扰。
侧眸扫过去,便准备离去。
可下一刻,他和那一双鹰隼般的眼眸对视了一眼。
阴鸷晦暗下,是汹涌无尽的占有欲,靠着月光,他清晰看清楚了男人身下弓紧的背脊,和皎皎月色似的冷白皮。
如瀑长发遮住了女人的轮廓,几缕落在背脊上。
莫名地,宗文成想起了逢萧玉那个妩媚轻佻的女人。
但逢萧玉今日去了海上月,怕是没那么容易回来。
想到这,宗文成握着酒杯的指骨松了,口中带笑抱怨着:“你把我丢在下面,一个人在上面寻欢,好意思吗?”
尉和玉脱下外套,盖在女人的后背上,这一举措让宗文成咂舌。
这是得多有掌控欲,才不让任何人看。
“看够了,不走吗?”尉和玉疏冷地说。
宗文成笑得戏谑:“你总得让我见见这位美人吧,我可是太好奇了,明明海上月的头牌歌姬都没让你破戒,现在你倒是在无名之徒上折了腰。”
尉和玉不语。
一双眼紧紧盯着宗文成,而他的掌压着女人的脊背,往下压,女人的脊背显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柔软弧度。
紧跟着他开口道:“看见了吗?”
宗文成恍然大悟,原来是喜欢腰软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在楼梯口的男人便走了,长廊外,仅剩下逢萧玉和尉和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