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晚的时候,乔提议让ᴶˢᴳ沈嘉实他们留下吃饭,还没等沈嘉实答应,门铃急促响过两声。
迎进来才知道是来找沈嘉实回沈家的,说是沈家闹了好些事,正等着他回去处理呢。
乔咂舌:“鸡飞狗跳的,还是兄弟你辛苦了。”
“还好,”沈嘉实习以为常,目光瞥向乔,又握住了挽上手臂的逢萧玉,开口:“要不然你来沈家小住一二,我请你吃我的小厨房。”
乔:“……”
犹豫片刻,乔还是决定不要以身犯险了,摇摇头,他婉拒沈嘉实的提议。
沈嘉实本来就是随口开个玩笑,带着逢萧玉坐上黄包车就回去了。
到沈家后,一条条长廊灯火空明,家丁守在门外,看着他们回来后,恭敬地鞠了个躬,就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
只是这脸面怎么看怎么陌生。
逢萧玉踏进正厅,今日的人比之前更全,老太太、沈父和大夫人,还有几房姨娘都在这了,只是如出一辙的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沈父是率先开腔的:“你是什么意思,要把我们拘在府里不成?”
沈嘉实笑笑:“怎么会,只是我给沈家脸面,沈家不要,我只能用强的了,父亲。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
沈父冷笑:“什么脸面,你自己都将沈家脸面败光了,还好意思说脸面!”
唾沫在空中飞舞,他喋喋不休。
和前两天缄默的沈家截然相反,仿佛要完完全全的将这遮羞布扯下来。
“十二的那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又指示五姨太伤了大夫人,还说脸面,我看最不要脸面的就是你。”
第244章 结发妻子
沈父越说越气,脸上涨红不止,抓起一个茶杯直接掷了过来!
还没等逢萧玉反应过来,利器破空而出。
接着,淬裂回荡在耳侧!
她循声望过去,四分五裂的茶盏碎在地上,滚烫热茶也弥漫在地面,代表着其丢出来的力道到底有多重,要是这盏茶真的砸在沈嘉实头上,指不定要怎么破相。
而且他好像完全不在乎他自己的儿子前两天刚刚生过病的事,一点都没留情。
正当所有人被这声震慑时。
沈嘉实瞥过茶盏,目光就回到了沈父的身上,淡淡:“你这又是听了哪门子胡言乱语?”
他一点都不在意沈父的发炎,也不在乎他的污蔑。
就像是……不抱期待,所以不曾失望。
逢萧玉觉得,沈嘉实对沈家的亲缘是真的尽了,否则一个做儿子的,怎么说在众人面前被这么教训、被这么训斥,也不该是这种淡漠的态度,除非他对这一切毫不关心。
甚至说,感到厌烦。
顿了顿,逢萧玉捏紧沈嘉实的指尖,当他注意力到自己身上后,她仰起头朝他略微颔首。
沈父额头青筋暴起,“人证都有了,你还说没有?”
沈嘉实面上的温润不复,嗤笑:“你哪来的人证。”
像是为了寻找沈父口中的“人证”,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坐在沈父身侧的大夫人身上,他目光毫不掩饰,像是厌倦了这些个吵闹纷杂的大院。
“你说的人证是她自己?”他说:“你宁愿相信她,为何不愿意去问问五姨娘,好歹她也是你的结发妻子吧。”
声音落到“结发妻子”几个字眼上,他微微偏首和逢萧玉对上一眼,安抚着她在大厅紧张的情绪,可在他抬起头那一刻,眸底的阴翳疏冷比往日更甚,径直撕破两人的脸面。
“还是说只有你的正妻是妻子,其余的不过一介玩物?”
这话说的就有一些严重了。
沈父来不及反驳,就被沈嘉实打断:“不,不应该这么说,只有你的正妻、你的母亲是人,而其余的都是玩物,是不是父亲?就连你的子嗣都能成为你拿回权利的工具,死一个小十二算什么?就算是你的子嗣全部死绝了,你没死不就行了?”
沈父:“胡说八道!”
沈嘉实:“胡说八道?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伴随着这一声的话音刚落,他用力咳嗽了起来,像是情绪过分的激动。
纤细手掌拍过他的背部,逢萧玉担忧地替他顺着气,又小声让他少些气,回应她的只有男人握着的手指。
在这种局面上,她是完全插不上话的。
因为这是沈嘉实的过去、是沈嘉实的血缘,也是他某一部分根深蒂固的……本源。
沈嘉实的语气不徐不疾,态度却咄咄逼人:“否则我怎么会缠绵病榻,一场小病都能置我于死地,我娘又怎么会死在这?”
提起早些年的事情,沈父神色不自然了几分,甩袖道:“你还是小孩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