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腰春风过(289)

沈嘉实冷不丁开口:“你为什么不问我?”

逢萧玉想了想,低垂的睫尖悬着温婉的色彩,“那是你的事,要是你愿意总是会对我说的,是不是?只是我或许帮不上你什么忙。”

沈嘉实长长嗯声,转而道:“他说给我选了一门好正妻,我拒绝了。”

第224章 救救他

灯影摇曳的碎光映在男人的眉眼上,描摹着他眉骨的轮廓,裁下些许他耳鬓的碎发影子来,时而又裁出他长长睫羽的模样。

逢萧玉怔怔盯过三秒,蓦然收回视线,她低下头状似无意看过身上盖着的被褥,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绫罗绸缎、金缕玉衣,哪一样是她这位家道中落的小姐配得上的?

即使她手里攥着世人都仰望的荣华富贵,也是一介孤女。

而这种孤女在这漂泊的世上是最危险的。

唇畔翘了翘,逢萧玉声音略哑地问了过去:“然后呢?我想他一定同你大吵了一架,是吗?”

不等间隙,她又添了两句:“要是你不愿意,他就逼着你娶?”

沈嘉实哪里看不出来逢萧玉的冷嘲来,他的掌心半包裹着女人渐渐失去温度的指尖,沉沉的出了一口气。

什么都没说,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火光灼烧长且寂的空气,人脸的轮廓在此刻又变得有些扭曲。

逢萧玉侧卧进被褥里,红帐子在头顶摇摇曳曳,她背过身,将沈嘉实摈弃于身后的窗边。

先前脉脉温情,又或是熨帖宽心,只因她不高兴,皆如过眼云烟。

她没有再管身后的动静,自然也不会插手沈嘉实将竹青叫进来灭灯换衣的举动,不一会儿,男人上了塌,合着被褥,臂弯拢在她的腰侧虚虚搭着,夜里的凉意顺着这个空档钻了进来。

冻得不行。

逢萧玉突然转过身去,眼睛微微睁大,“你是故意的?”

沈嘉实微微一笑,又收紧了些身躯相贴的距离,“是你离我太远,才有了凉风。”

逢萧玉:“……”分明是他胡诌。

原先的找茬还没过半天,她又匆然开了口:“是你身上太凉了,所以我才不爱离你太近。”

沈嘉实没说话,垂下手触碰着她的眉头,又徐徐反问:“我身上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不是刚刚才知道,之前不嫌弃,现在又嫌弃,难不成是你吃味了?”

逢萧玉别过眼,没再看他,只道。

“沈家现在的家主是你,先不论这件事与我有没有干系,你也不该问我,莫不是你想看我为你发狂的模样?”

顿足的沉默后,沈嘉实轻巧回了一个“是”。

不是新婚夫妇却胜似新婚夫妇的同床共枕终于在这一秒袒露心头话。

纵然近日逢萧玉对他有百般好、千般在意,但商人的疑心摆在那儿,整日总会想那些七八东西,何况逢萧玉也不算是因为‘情’字跟着他的,全靠他威逼利诱、设下陷阱。

感情要是起头就不纯粹,后面又能从哪里来纯粹?

前半月他默认让宋浅住入他们俩的家中,又何尝不是对逢萧玉态度的一层考验,他想看她因爱生嫉,因爱发疯的模样。

可等来等去,却始终都是等不到。

到后来,逢萧玉先后两次因宋浅发火还是因为那个小丫鬟,沈嘉实心下的怀疑就更重了。

女人的呼吸犹如烟云,吐在男人的耳垂上,她的目光却是十分端正的,直勾勾的看着他。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这么做。”她说。

拧着眉头,沈嘉实觉得哪儿不对。

逢萧玉笑了笑:“你肯定会觉得不对,因为是你提出来,我才会吃醋,这就有了刻意装的嫌疑,是不是?”

眸光坦荡,她声音轻缓的像是绕在房梁的一场梦,“宋浅是我姐姐,你是知道的,我不希望和姐妹对立,不如说在我们家的夫妻之道就没有这样的传统,也没有针锋相对,让谁吃醋的事,可是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学。”

这世上的真心啊,渐浓、渐淡,都逃不脱爱恨嗔痴四个字。

有多爱,自然也有多嫉妒。

哪有什么‘夫妻之道没有这种表达’所以就不吃醋了的东西,只有不爱了,不在乎,所以才不会妒忌,更不会吃醋。

逢萧玉说给沈嘉实听,告诉他,自己可以学,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沈嘉实刚想说两字,女人的手指就抵上了他的唇,示意让他听完,“但我不喜欢吃醋,也不爱嫉妒,更不喜欢干这些,可能达不到你的标准。嘉实,我说假如有一天,是假如,你真的想让我变得面目全非,那也请你放我离开。”

扣在逢萧玉腰脊上的大掌蓦然收紧,她吃痛一声,眼尾却挑开一点狡黠风情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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