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陷入软皮沙发,半边衬衣打开,依稀可见胸膛上的绷带,和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以及……十分扎眼的公狗腰,和干练的肌肉线条。
逢萧玉只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三下叩门声轻轻而过。
他声音低沉:“不是说了,不用来过问我吗?”
副官道:“尉提督,有客人来了。”
尉和玉:“不见。”
副官头更低了下去,“是逢小姐。”
尉和玉:“也不见。”
他回答的很快,仿佛不经思考,一秒就回答了出来。
很快,他倏然回问:“哪个逢?”
副官没有答,手拉着门把,把门推开。
逢萧玉原本站在门边,又遭副官一拉,猝不及防之下,就暴露在男人审视的目光之下。
好在她脸皮也不算薄。
不然,当初她也爬不了尉和玉的床。
长睫悬着明晃晃的笑色,逢萧玉自若地步入房间:“这个逢,尉提督,好久不见了。”
尉和玉冷笑一声:“怎么了,你的沈老板不中用了,又想找别的靠山了?”
逢萧玉被怼得一噎,过了半天才说:“我只是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
尉和玉:“过来看看我死了没?还是说,看看我多久死,想来吃席?”
“……”敛着眉头,逢萧玉垂下眼,没吭声,心下却嘀咕着。
他怎么变得这么毒舌。
难怪他追了宋浅这么多年,也没能追上。
风带来门边的声响,走廊外哪还有人,唯一的副官见着逢萧玉进了房间,便离开了这里,继续巡逻去了。
男人身影摇晃,灯火明明暗暗,他站到逢萧玉的面前。
情绪寡冷,他问:“难不成我猜对了?”
逢萧玉仰起脸,目光专注盯着他,纠正:“我只是担心你。”
尉和玉:“担心我?”
逢萧玉点头,皮肤被粗粝指腹磨红,她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我是今早才听见你遇刺的消息的,一有空我就赶过来了,是真的担心你。”
尉和玉也没说信或不信,只是他摩挲脸颊的力道松了些许。
即便如此,白皙面容上的红印还是十分明显。
逢萧玉上前一步,她侧耳就能听见他胸膛的心跳,有力的、缓慢的,却从未停止。
她暗暗发笑,而心底那一丝的担心也随之滑落。
逢萧玉的动作跟着大胆起来,她扒开了男人半开的衬衣,混着零星血迹的洁白绷带裸露出边缘,她的手指跟着摩挲他的肌肤,一瞬,她就能感觉到尉和玉绷紧的肌肉。
这种触感,十分微妙。
硬邦邦的,有带着点软。
让人感觉很起劲。
她的眼神愈发专注,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男人亦愈发暗沉的目光。
温热指腹蹭上她的腕骨,逢萧玉方才从这微妙的触感里回来,他沉眼看着她,仿佛一只大型猎豹盯上自己的猎物。
尉和玉:“摸够了吗?”
逢萧玉窘迫笑了笑,一本正经胡诌:“这是替你看看伤好了吗?”
“哦?”尉和玉轻轻挑了眉头,毫不犹豫揭了她的台,“逢小姐,我记得你的身份好像是——歌女。”
逢萧玉下意识道:“我大学时候学的。”
下秒,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猛然变了。
男人仿若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哼笑一声,“是吗?怕是在海上月上的大学吧。”
逢萧玉假笑:“是,我哪能和尉提督比。不过现在来看看,尉提督确实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轻巧动了手腕,逢萧玉刚想从他的手心滑出去,男人大掌又收拢过圈,没给她溜走的机会。
长臂一伸,他将女人拥进自己的怀中,她的脸颊贴在人的心口,都无需侧耳。
‘砰砰砰——’
激烈的心跳轰鸣,它近乎要跳出来。
逢萧玉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下颚微微蹭着男人的胸膛,问:“尉提督,你的心跳声好大,刚刚说那些话,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
尉和玉垂下眼,这个视角来看,他只能看见她小翘的鼻尖,和年幼时一模一样狡黠又灵动的眼睛。
这一刹那,他忽然不清楚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人认出来。
手指重重一掐,尉和玉听见女人的吃痛声,眼底暗晦更重三分。
“沈嘉实倒是把你惯得挺娇。”
逢萧玉弯了弯唇,全盘接收他的潜意思:“当然了,沈老板是个好男人,不像尉提督喜欢那种花样,看不出来呐——”
尉和玉笑了。
不是那种冷冷地、居高临下地嘲讽的笑意,而是,比它更纯粹的、也更暴戾的笑。
他低下头,俯在她的身边,耳根被他呼出的热气占领,“你多来试试不就看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