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洋房的路上,氛围是沉默的。
她顿了下,目光不由自主飘移过去,男人手上夹着一根烟,烟霭袅袅,猩红烟蒂忽明忽暗,衬得他温润轮廓多过锐利凌然。
他没有看她。
眼神里的愠怒也是实实在在的。
车刚到小洋房,逢萧玉被沈嘉实以同样的方式拉下了车,跌跌撞撞的,她被扯着朝二楼走。
所有人都因为他们中间不同寻常的暗潮汹涌而屏住呼吸。
目光不约而同的跟着他们的身影往楼上看去。
紧跟着,一声足以撼动小洋房的关门声重重回荡在走廊。
竹青面色复杂,驱散他们。
而女佣则是放心不下,小跑过去,问:“不会有什么事吗?”
竹青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能有什么事?”
“……”女佣低下头。
二楼卧室里。
女人身躯跌落进柔软枕套里,她惊呼一声,男人青筋浮现的手掌覆上她饱满的唇肉,抵着让她噤声。
眼底阴沉,他问:“要不是我今天发现你不见了,特地查了一下,你是不是又打算跟人私奔?”
逢萧玉摇了摇头,想说没有。
在愠怒的男人没有听她的解释,重重吻了下去。
灵与肉的契合里,他的动作不再斯文、不再收敛,狰狞粗鲁显现。
他垂下眼,手指用力厮磨着他刚刚咬破的唇角,触及女人委屈可怜的眼神时,嗤笑:“你当我还会信你吗?”
逢萧玉:“可是我真的没有,我是要和他讲清楚的。”
“讲清楚什么?”
“你不是听见了吗,我说,不再和他见面了。”她柔软的身体好似最妩媚的女妖,缠绵着抵上他的身躯,手指紧握间,她说:“我还没有说完最后一句,你就来了。”
“最后一句?”
“对,我会告诉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说着,她主动牵起沈嘉实的手,抵上心口。
第170章 深夜十一点
心跳是有力的、是温柔的,一起一伏着,沈嘉实明显能感觉到这个起伏的波动。
蓦然间,他原本到口里的话皆归于沉默。
因着这个间隙,逢萧玉抬起头来,软唇的动作温柔而厮磨着,深情缱绻般,渡过呼出的气,他和她的呼吸在这一刻融进一团。
低喃的话藏进风声,“你教了我很多。”
“之前是我任性了,以后我不会跟别人走。”
男人的眼皮底下,眼风扫过去,女人的表情足够诚挚,也足够柔软。她的手、她的唇都在纠缠着他,就像菟丝花缠绕着它的宿主,离不开它。
她在刻意地勾着他,“沈师长?”
某种感觉弥漫在唇齿,她痴痴笑了一声,又唤了一句:“沈师长,您的气消了吗?”
“……”男人的呼吸很沉,他的头抵下来,额触碰着额,眼神虽然冰冷,但总算是没有那种蓬发的怒气。
不知是为了刺激还是什么,他终于肯吻她了。
悬落的一线光中,他的眼睛犹如深潭,将她纳进眼底,眼底的潮起潮落将她淹没。
侧过头,她看向外头的月亮。
今日的月亮比往日更高,月色更泄出一地的银辉。
果然。
得到餍足后的男人会比平日的男人要更好哄。
逢萧玉看似依赖的小猫般抵着他的脖颈,轻柔又缓慢地蹭了蹭,“不生气了?”
沈嘉实没有出声,但她能感受到,他卡在她腰上的手在收紧。
没有收敛的意思。
逢萧玉抿了抿唇,低声:“你要是还生气的话,我任你处置好不好?”
她的手指环上沈嘉实的手指,带着他往上,男人手心握上女人纤细白净的一截脖颈,因着出汗,他还能感受到她皮肤之上的微凉湿润。
他的视线暗晦不明,双指碾磨着女人细颈上的动脉。
——只要轻轻一捏。
她就会死去,她就会永远听话。
沈嘉实清晰无比地意识到这点,他手上的力量也在逐步加重。
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却迟迟下不去手。
她浑然未觉,放软了腔调,尾音带着若隐若无的引诱味道:“只要你高兴。”
沈嘉实手松了半圈,“要我高兴?”
逢萧玉眼边发红,她点了点头,双臂缠上男人的脖颈,手腕一压,他沿着她的力道低下头,距离更近了。
她抵上他的心口,手指画着圈,“沈老师的心脏在告诉我,它不生气了。”
沈嘉实哑声:“它还说了什么?”
逢萧玉说:“它还说了,它爱我。”
说完这句,她蓦然抬起眼,和沈嘉实对上一眼,“我听得对吗?”
男人绷不住淡漠的皮,低低笑了一声。
抬手,沈嘉实的大掌按上逢萧玉毛茸茸的头顶,将她藏进自己的心口,他没有多说,只是再度把人拖入无尽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