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江恒就不近女色了,生活可以说是清心寡欲。
现在多多少少因为宋浅,对逢萧玉起了点兴趣。
但现下得知了她是宋徽音,那原本的兴趣就更淡了。
目光逡巡周边两人,江恒笑得嘲讽:“要不这样吧,和玉,你手下的兵分我一半,逢萧玉归你。”
这算得上狮子大开口了。
逢萧玉脸色变了变,紧跟着,江恒捏了捏她手心,示意稍安勿躁。
她倒不担心尉和玉,而是,担心自己。
担心因为利益,尉和玉将她放弃。
担心江恒被拒绝后,再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男人勾了勾唇,语气很慢:“阿恒,你这欲望也真够大的啊。”
“为美人一掷千金,也算是划算吧?”江恒又说:“当然,这对文成和沈老板也是同理,可以用自己手里的东西来换,只要你们想好了。”
随即,江恒带着逢萧玉起身,说自己累了,要上楼。
只是走之前,他的声音清晰落到身后几个人的耳朵里。
他马上就要因为工作走了,他问逢萧玉愿不愿意跟他一起。
空间里一片沉寂。
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安静平和。
即便他们几个人都心知肚明,这荣煌酒店已经被他们几个人的手联起来,围得水泄不通。
红绸餐桌上,动过的食物寥寥数几。
沈嘉实指了几样,让侍从端上去。
他本人则是坐在椅子上,淡然不动,如果忽略从他口中出的话:“尉提督,你考虑好吗?”
尉和玉眸色疏冷,“你愿意?”
“我愿意。”不过是数半家产,沈嘉实给得起。
一年,不,或许是一年都不到。
只要逢萧玉愿意帮忙,把宋家的航线给他,再靠着他自己的才能就能把这些钱赚回来。
他没答应江恒,只是因为这些钱给得太窝囊了。
从善笑了笑,沈嘉实率先起了身,对尉和玉他们说:“那我就先上楼了,你们慢用。”
宗文成无趣注视着他的背影,短暂收回来。
哂笑:“他做个什么情圣,不过是以为她是真正的宋徽音,想把人攥在手上。”
“……”尉和玉淡漠看了一眼宗文成。
他起了身,诘问:“昨夜去哪了?”
要是半年前,尉和玉绝不会这样和宗文成起冲突。
至于其中原因——
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我去哪,你不是知道?”宗文成上前,快步压近,凶狠的眸子里是锋锐的光,“怎么了,难不成你想因为女人跟我翻脸?你想没想过,你家里的那几个姨太太,她们可不会喜欢你取一个风月场的女人给她们当姐妹。”
尉和玉神色深沉,沉声:“那是我的事。”
“尉老三,你要记得。”脸上的漫不经心退去,宗文成性格中最冷硬的一角露出来:“你这条命是谁给得。”
尉和玉言简意赅:“我没忘。”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只是没想到现在宗文成会旧事重提,他平常并不在乎这回事,这是要多在意——
一顿,尉和玉又说:“你动心了,宗文成。”
“……”宗文成脸色凶横的神色猛然一滞。
他挠了挠头,唇畔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又挂了起来,“怎么会?只是觉得她有趣,仅此而已。”
尉和玉意味不明:“真的吗?那昨夜翻窗子的人,是我?”
本来昨夜里,他是有过和宗文成一样的打算的。
这或许就是兄弟当久了,有些想法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着水管上的脚印,他就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所以也没去见着人一面。
“……”宗文成不语。
尉和玉淡淡提点:“你要知道,你身后可不止你自己,一旦你把一半的权交给了江家,南方那些老不死的,第一个就会找上门。”
宗文成不如尉和玉。
他身后没有世家势力,更没有人扶持他。
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宗文成一手一脚,自己拿回来的,其中辛辣只有各人得知,连尉和玉都无法感同身受。
但相对尉和玉的规矩来说,宗文成就太不懂规矩了。
平常一个江哥、江哥叫的好,可实际上,尉和玉知道,宗文ᴶˢᴳ成打心眼里,就没能看得起过江恒。
沉默半响后,他蓦然冒出这句话。
“尉老三,我有个办法,你听不听?”
尉和玉:“说。”
宗文成眼中的杀心一闪而过。
他想杀了江恒。
“你疯了?”尉和玉看见,蹙起眉头,“你知道现在多紧张,你还想碰江恒?你知不知道,他是国内指定的外交官?”
宗文成将手指的烟碾在烟灰缸里,眼底似燃起了一簇火:“我当然知道,但江家在国内收束得这么紧,你被管的也不好受吧?再说了,这件事是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