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份爱,有多真挚。
“我一直安慰自己,就算没有人爱我,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我高估自己了, 我需要爱, 非常, 非常需要, 需要多到溢出来的爱, 才能把我填满。”
“可是连我的妈妈, 她都不舍得给我。”林岁安自嘲般苦涩一笑,抓紧明昼腰上的衣服布料, 吸了吸鼻子,“是突然降临的你, 补上了我需要的一切。”
“我一直不好意思告诉你,你出现后, 我悄悄松了好大一口气。”
“感觉人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了。”
闻言,明昼眼睫一颤, 他难以抑制地呼吸泛酸。
他好心疼。
心疼林岁安,心疼到想把自己拥有的,所有好的东西送给她。
他也很想告诉她,是遇到了她,自己才想要变好的。
如果不是因为林岁安,他根本连爱是什么,都没想过。
沉吟片刻,明昼喉结上下滚动,他垂下眼,疼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沙哑至极:“谢谢。”
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谢谢。
我也非常感谢你的出现,让紧绷的我,悄悄松了一大口气。
林岁安疑惑抬眼,像在问谢什么。
明昼扯唇:“听你这么一说,那我还挺厉害的。”
“……”
林岁安心跳一滞,不知是被他的回答逗笑还是怎么的,沉重的心情瞬间松懈。
“当年,你回来找过我。”她顿了顿,哑声说。
明昼捏着她腰间的软肉,不再瞒她:“当时我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后遗症却很严重,我妈就骗我去国外治疗,结果把我的护照和身份证都扣了,我走不了,只能等身体彻底好透才有机会回滨宁找你。”
“足足一年的时间,没想到我回来了,你不见了。”
林岁安阖了阖眼:“宋叔叔……去世后,我妈把我扔在医院自己走了,幸好有姑姑陪我,我当时真的很伤心,从医院偷跑去出租屋找你,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有出现,我以为……以为你也像我妈那样,不要我了。”
明昼心跳一顿。
她垂下了脑袋:“姑姑问我是要留在滨宁,还是跟她走,你和妈妈的消失,把我打垮了,我根本就没有选择。”
“我跟着姑姑去了白安,在那继续上学读书。”
“在那过得好吗?”明昼忽然开口。
“……”林岁安一顿,呼吸泛酸,“不好。”
“姑父和表哥都不待见我,明里暗里说我是拖油瓶,我经常吃不饱饭,睡不着觉,姑姑工作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我不想让她还为我的事操心,就从来没跟她提过,但她心里是清楚的,面对丈夫和儿子的抱怨她选择了沉默,一句维护我的话都没有说,我不怪她,只是更讨厌自己了。”
“那段时间,我每次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
明昼兀地握紧双拳。
林岁安深吸口气,轻快的笑了下:“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明昼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他咽下喉头的苦涩,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些:“回海港之后我们一起住吧,在你家或者再买套新房子,只有我们两个。”
林岁安笑:“是要和我同居的意思么。”
明昼:“严格来说,是在为了结婚做准备。”
“……”
听到结婚两个字,林岁安一愣,她怔然地盯着他:“结婚?”
“嗯。”明昼挑眉,笑得懒散,“林岁安,我十八岁就想娶你了。”
这种中二又咯噔的话也就他能说得恣意又缠绵。
林岁安倏然想起当年,少年早在那时就把“结婚”挂在了嘴边。
他是真的在认真地考虑,将她规划在未来里。
心跳霎时漏了一拍,林岁安从未设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对婚姻产生幻想。
毕竟卓宁给她的范例太差。
明昼看着她,眼神仿若那片沉静幽深的海:“不会再有人说你是拖油瓶,你是你自己,是任何你想成为的人。”
“也是我老婆,是和我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的明太太,我遗嘱上的唯一继承人,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人。”
“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包括我这个人,从前,现在,未来,只有你抛弃我的份。”
四周的空气男人话音落地后陷入安静。
林岁安嘴一瘪,眼泪再次夺眶,她牵住明昼的手,十指紧扣,失笑道:“明昼先生,你不会在求婚吧。”
明昼扣紧她的手,指腹用力捻蹭手背,每一下都痒到了心里。
他抬眉,笑得吊儿郎当:“这算个屁啊,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求婚的时候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