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床上。”欣小茹指挥大家错身让路。
房车扩大后,家具随之变大。现在的床有两米宽,三米长,够好几个人在上面打滚。
欣小茹脱掉那人衣服,有血液粘连的地方用消毒的剪刀小心剪开。前前后后光是脱衣服就用了十分钟,出了一身汗。
她拿出止血药和止疼药,让李达缘给人强行灌下:“我不是麻醉师,不会用麻药。一会儿清创缝合伤口的时候,他如果疼醒了,你跟他说清楚,按住他别让他动。”
“好!”
李达缘见她手法熟练,工具齐全,知道这次是找对人了,瞬间大松口气。
他看护兄弟,也时不时给欣小茹递工具,他带来的人则忍不住打量房车的布局。
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
外面看中规中矩的小房车,里面居然这么大,空间这么高!
一两个月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在这么热的天里吹到空调,整个人都为之一松。
就在他们想和房车里的人聊聊天套点信息的时候,门口传来争执的声音。
“我是这个房车的主人的亲戚,我凭什么不能进来!”
“就是,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别以为人多就可以不讲理!”
“我们是这个基地的人,也是欣小茹亲戚,都是自己人。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原本堵门不让进的枣越市民犹豫了。
趁这个犹豫的功夫两男一女强行往里闯。
然而刚走进一步,赵常跃还没来得及动手,原本还在欣小茹手里清腐的剪刀突然被她扔出,穿过人群直直/射/向老头的脖颈。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了。
老头身后的中年男女尖声大叫:“爸!”
一秒后,血液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剪刀尖端的位置贴着老头松弛的脖颈皮肤,就这么凭空悬停,没有更进一步。
一时间,中年夫妻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鸡,声音骤停,冷汗涔涔地看着这一幕。
欣小茹:“剪刀消毒给我。”
李达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和自己说话,立刻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另拿了个手术剪刀,笨手笨脚地重新消毒处理,递到欣小茹手上。
欣小茹完全不受影响,有了新工具后手上继续操作,把病号破损的肠子内脏,能缝起来的全部缝起来,手稳心不慌,连带周围的人也很快镇定下来。
赵常跃阴恻着脸,一脚一个,把中年夫妻踢出车门,却不管恐惧僵硬的老头。
老头暗恨,巴不得自己也被踢出车门!
看着面前的剪刀,他颤巍巍地向后挪动。
然而他挪一分,剪刀就跟进一分,他动作快,剪刀就跟着动作快。原本没有出血,硬生生被他逃跑的动作给刺出了鲜血。
跟着李达缘进来的两个人脸色难看,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宰了。
“抱歉,兄弟。回头我们就把他赶走!”那人熟练地从包里拿出一盒烟,递了两根给赵常跃和副驾驶的何孤影。
两人都没接。
赵常跃:“我不抽烟。”其它的并不多说。
主要是,欣小茹也没说过家里人的情况。组队以来,他们三个就默认彼此都是孤儿,没探究父母的事儿。没想到,欣小茹没有父母,却有爷爷这些亲戚。
等欣小茹忙完再看她怎么处理吧。
赵常跃何孤影不说话,化肥厂出来的两个人心头打鼓,以为把人得罪了,却也不想强行找话惹人厌烦,只能双手合十,点点额头,挤眉弄眼地小声说“抱歉”。
病号的伤很重,欣小茹的缝合工作做了两个小时,外面天都黑了,才终于做完。
跑腿的小弟早已经回化肥厂拿干净的浴巾,等欣小茹给人包扎好后将人下半身围起来。
欣小茹阻止了他们千恩万谢要把人抬走的动作:“半夜可能会高烧,要降温观察一晚。外面不好降温,别治了这么久,最后热死在外面。”
李达缘眼睛一动,当即二话不说,带着人往房车顶上堆化肥。
原本说的是治好才给1000斤,现在提前给了不说,还用拿出本就不多的食物请欣小茹几个吃饭,显然是要交好。
欣小茹思索片刻,带李达缘和另一个人去了异空间里何孤影那辆越野房车用饭。
异空间堆着欣小茹几人所有的物资,几乎是把房车以外的区域塞得满满当当。但是房车在欣小茹的要求下,悄悄加热了水,把水汽放进这片空间,等欣小茹带人进去的时候,客人只看到浓浓黑雾中一辆亮着灯的房车,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