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转回头,拿起桌面上的几个递到他面前给他看,“这几个好像都不错,你觉得哪一个好看?”
权景州每一个都认真看了一眼。
他说:“都好看。”
“是吧?所以我都不知道该选哪一个了。”
“喜欢就都留着。”
“婚礼只派送一封请柬,怎么能都留着?难道每个宾客赠送不同的请柬嘛?”
她抬头看他。
表示不理解他的想法。
权景州低头迎上她莹莹的眼眸,说:“你喜欢婚礼,下次再办一场,再发一次请柬,留下的这部分就能物尽其用。”
南希:“……”
她定定地注视他数秒钟。
给了他一个白眼。
然后又低下头去挑自己心仪的请柬了。
权景州拿了她手里的东西,“先别看了,咱们出门一趟。”
“去做什么?”
问到这里,南希才发觉他衣服都换好了。
今天没约试婚纱。
婚纱照的拍摄定在这周五,也还没开始呢。
“办结婚证。”他说。
“?”
“在法国的时候你说之前的结婚证丢失了,三天前我们去补办,办完了才来京城。权景州,你是不是失忆了?”
“法国地区是法籍结婚证,京城是华国地区的证件,不一样。”权景州又说,“你和沈小姐交好,日后来京城的次数不会少,办个证件更安全。”
听他前面那些话,南希还没那么大感触。
安全这个词说出口,她哭笑不得。
她注视着上方男人俊朗的脸,真诚发问:“是不是以后去其他国家,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办结婚?”
“你说的在理。”
“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看他无声低眸思考的样子,南希知道他把这句玩笑话当真了。
他此刻应该在琢磨:
下一个婚纱拍摄地是瑞士,过去第一件事就去大使馆领取证明表单,填写婚姻申请。
南希转过身面朝他。
伸手捧住他的脸,主动将唇送了上去,亲了他几下:“受什么刺激了?”
权景州沉默。
男人面色冷峻,像是想起什么,眼眸愈发沉冷。
这个月安排了婚纱照的拍摄,一周前他们俩从伦敦出发,去了法国。
某天下午在塞纳河畔喝咖啡,他就离开了十分钟,折返时就看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白人大学生跟南希交友。
他清晰记得那番对话。
“小姐,你的裙子好漂亮。”
“谢谢。”
“法国当地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从伦敦来的。”
“真幸运,我最喜欢的城市就是伦敦,我们真有缘分,交个朋友吗?”
“抱歉,我有丈夫了。”
“你在伦敦已婚有老公,但是在法国还没有,多一个男朋友没关系的。”
权景州也不太清楚听到那番话时的心情。
就是。
手里的咖啡杯裂了。
“……”
迟迟没听见权景州说话,南希慢慢凑到他跟前,端详他这张俊逸的冷脸。
也不知道在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总是忽然生气。
就像上周在法国塞纳河畔,他买了杯咖啡回来人就不对劲了。
南希注视着他,笑道:“办证嘛,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出去旅游,去哪都办。我去换衣服,等会儿咱们就出门去民政局。你今天穿的这套西装,那我想想我……”
“衣服放在主卧床上。”
“你帮我提前选好啦?”
“嗯。”
南希嘉奖性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走下沙发穿上拖鞋去了主卧,“你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换好。”
到主卧门口时,南希停了一脚。
她偏头望了一眼客厅。
从她这个方向,能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的背影。他侧身抱七七的时候,她瞥见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以及他带有弧度的唇角。
办结婚证不是大事。
开车去局里,几分钟的功夫就弄完了。
一点都不费事儿。
她陪着他跑一趟,就能让他高兴许久。他很容易哄好,也很容易满足。
除了喜欢生气。
没有别的缺点。
他现在这种小生气,很像幼时孩子跟父母拗劲儿,挺幼稚的。不过,南希不觉得烦,反而觉得挺可爱的。
对外他还是以前那个权总。
处理工作、管理公司,井然有序有理有条。
对内——
南希又凝着他看了几眼,对内权景州是个仿佛回到童年的小孩子,幼稚鬼。他学会背地里没人的时候向她撒娇了,她根本招架不住。
比如前天晚上。
夜里折腾许久她疲惫得很,在他覆上她后背,吻她肩膀又准备开始的时候。她转头嗔他说话不算数,“权景州你再这样,我对你的喜欢要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