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盛夏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是陪权叔出门看病,他还在中药馆等我。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让权叔等久了他会担心。”
“我和你一起去吧!”
权宴接了她的话,又补充了一句:“之前听说中药里有种可以祛疤的药膏,昨天的擦伤伤到了脸,得买一支擦擦。”
“你还挺臭美。”
“希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天生丽质,动了微整形手术还能这么漂亮。”
盛夏笑了。
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这个性格,幽默风趣积极向上。
挂在嘴边的话都是夸赞人的。
所以在权宴面前,盛夏总是莫名有底气,可能是被他夸多了,下意识会觉得自己真的都是优点,比谁都好。
她笑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前走了,“医馆就在前面的大厦,这位中医挺有名的,你去都去了,干脆让他把脉检查一下。”
权宴跟上她,“他会不会摸出那些医疗器材检查不出来的问题?”
“你很怕?”
“我怕万一有什么毛病,你嘲笑我。”
与此同时。
对面大厦天台。
权景州站在围栏前,望着婚纱店外的两个人有说有笑一同离开,男人追在女人身后,先后进了隔壁大厦入口。
身影消失在他视线里。
看不见那两人,权景州的目光也没移开。不知注视着大厦入口多久,男人才收回视线,扫了一眼街对面的婚纱店。
早晨盛夏来庄园接权管家,为了避免她看见他想起曾经的事,他没有现身。
在主卧窗前看着她和管家离开,他才下楼。
来了中药馆附近的大厦。
估摸着她会在等药的时间里买午餐,他提前让烘焙坊的人做好新鲜出炉的桂花糕。她买走了那一份,然后过了马路,在婚纱店外停了脚步。
对着橱柜里的婚纱看了又看。
没过多久权宴的车子就在街边停下,他下车往她那边走去。两人站在一块儿,用影子去试穿里头的婚纱,不知道聊了什么,很是欢乐。
曾经——
十四岁的南希与十八岁的权宴就是这样甜蜜相处的。
他们一起参加珠宝设计比赛、一起去公园与小朋友们追逐打闹、一起在游乐场玩旋转木马、一起逛商场进刺绣店挑礼物……一起逃跑。
如今两人同框出现,并不是新奇的事。
而是旧日重现。
倘若当年他们俩一起逃离伦敦,他没有大肆派遣人马追捕,亲自开车去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离开,现在的希希应该很幸福。
她会嫁给她喜欢的人。
过着她向往的日子。
或许她还会感恩他的成全,像刚来伦敦时那样依赖他,将他当成亲人,不至于关系这么疏远。
夏风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看了看底下车水马龙的街道,以及十分钟前盛夏权宴停留的屋檐,随后又无声望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先生就是想多看太太两眼。
才早早地在大厦阳台,等太太和权管家去对面的中药馆。
没想到会看见太太和二少爷结伴出行的画面。
夏风犹豫了半晌,试探般地开口:“先生您……”
“回公司。”
夏风顿了一下,连忙跟上已经离开阳台的权景州,没等他回话,就又听见男人的吩咐:“后天晚上八点,请权宴去一趟庄园。”
-
伦敦这几天连着下雨。
阴雨湿冷。
雨夜的风更是凉寒。
权宴接到通知便驱车达到权家庄园,撑着伞进入雨幕,往院子里走。在走的过程中,他抬眸通过伞檐,望了一眼二楼亮着灯的窗户。
权景州的书房。
今天上午夏风忽然打电话给他,让他晚八点来一趟庄园。
他没问什么事,家主的吩咐他自然得恭顺听从。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多半又是因为盛夏,他这几天时不时去展览馆探班,买些桂花糕和奶茶送她,这些事应该都落进了某人耳朵里。
八年前就是这样。
权家家主对人对事都挺大方,唯独在南希身上,他心胸狭隘特别计较。
雨下大了。
雨点‘啪啪’敲打在黑色的伞面上。
权宴走上大理石台阶,到屋子门口时将雨伞给了佣人,然后随着权管家一同进了门。
他换了鞋,跟着管家去了二楼书房。
进了门,视线里便装入权景州孤冷的身影。男人坐在沙发上,他身前摆着两本相册,几份文件,还有几张陈旧的日记本纸张。
权宴走了过去。
夏风给他倒了杯茶,请他在沙发上坐,他没去坐。而是乖顺站在原地,恭谨地与权景州问了声好:“哥,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离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