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州多看了几眼,才轻轻地将房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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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
盛夏收到权景州发来的短信。
看到航班信息和大黄的照片,她马不停蹄地回隔壁换了一身衣服,早早地离开小区打车前往机场。
等了半个小时。
工作人员牵着大黄从大厅出口过来,川流不息的人群,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狗子一眼看见了远处大坪广场里,站在花坛旁的盛夏。
它嚎叫了几声。
顿时挣脱了工作人员的手,它低头咬住绳子的端头,迈着大步朝盛夏奔去。
周围的乘客被军犬的犬吠吓了一跳,纷纷往一旁躲。工作人员也惊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连忙跑着上前追,怕它伤人。
按理说,服役过的军犬都把自己看成军人,拥有绝对的服从意识。
不会轻易这样挣脱绳索失控。
一路上狗子都很听话,端坐在头等舱的门口。有位置给它坐它也不坐,就连睡觉都是昂着脑袋闭眼休息,纪律意识满分。
“呼叫总控室。”
“请马上派遣安保来东区的广场,客人空运的那条军犬忽然失控跑掉了!”
这边。
盛夏第三次按亮屏幕看时间。
已经到飞机落地的时间了。
她踮起脚,望了望出口的方向,只看见一望无际的人头。
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惊叫。紧接着众人陆续惊呼,刹那间起了不小骚动。她顺着嘈杂混乱的人群看过去,就看见一条黑棕色的狼狗朝她拼命跑来。
军犬的年纪已经大了。
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过养老的生活,尽量少运动。
这样剧烈的奔跑,说是用命跑也毫不夸张。
盛夏眼睛一亮,心头一热。她蹲下身,张开双臂,准确无误地抱住了狗子。大黄太激动了,上蹿下跳不停地在她身上蹭,尾巴飞快地摇晃着,像小风车似的。
它叼着狗绳的端头,蹭蹭她的手掌,将绳子放进她手里。
“哈~”
“唔唔~”
“汪——”
狗子原地打转,绕在她脚边蹦来蹦去。
嘴里嘤嘤呀呀哼叫着。
就差说人话了。
工作人员带着十几个保安赶过来,却看见黄狗乖顺地坐在盛夏脚边。军犬面相狠厉甚至凶恶,此刻却软绵得不行,没有半点攻击性。
看这架势,以及周围人惧怕的眼神。盛夏将狗子往身后挪了挪,致歉道:“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惹麻烦了,它可能有点激动,但是不会咬人的,实在抱歉。”
工作人员追得气喘吁吁。
女人叉腰定了定神,缓过这口气。
她让安保去维持广场的治安,疏散看热闹受惊的人群。随后与盛夏说:“您是盛小姐吗?”
“恩,我是。”
“这是伦敦权家那边送来的犬,您接走就好。”
“好的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
盛夏握着牵引绳的一端,低头与狗子示意了一眼。大黄站起身,摇晃尾巴回应。
“大黄,我们回家咯。”
“汪~”
工作人员站在原地,还在平复刚刚疾跑没喘过来的的那口气。
望着女人和狗的身影走远。
这类凶狠暴戾的狼狗品种,对着唯一的主人也能乖顺得像只绵绵羊一样,就看它认定谁是主人。
她忽然想起看过的一部爱情片。
里面说:男人和狗有相通之处。
这位小姐能养这么一只忠犬,也就能征服一个同品种的男人,可能她具备驯服狼狗的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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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傍晚的时候有人上门送东西。
都是大黄平日里吃穿住行的物件。
盛夏洗了澡,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地毯上。LED屏幕中放映着‘猫和老鼠’动画片,她一边听电视,一边给躺在身旁的大黄按摩。
“另一只脚脚。”
大黄翻了个身,故意停了半分钟,仰面躺着,拿肚皮对着她。
盛夏笑着摸了摸它软乎的肚子。
随后拿住它另一只爪子,给它修了一下指甲,再挤了一些营养液抹上。狗老了不再年轻,很容易骨折断腿,主人就要多点耐心照料。
盛夏别的不多,耐心最多。
在大黄按摩的过程中,七七迈着小猫步走到它身旁,试探性地伸出白色小爪子够了够它的头。摸了一下,对方没反应,它便扬起爪子在它头上‘啪’地一声拍了一把。
“七七!”
盛夏喊住它。
猫咪即刻收回爪子,昂起小脑袋,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她,虚心认错。
盛夏声音放柔,“七七不许欺负大黄。”
七七委屈:“喵~”
妈妈,今天下午它趁着你去做饭,追着我满屋子跑。一爪子就给我压在了地上,张开大嘴,一口就把我脑袋给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