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秒回:“嗯。”
屏幕白色的灯光映照在女人脸上,盛夏刚打算关闭手机,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哟,这不是盛夏吗?一个小公司的职员,怎么也能来参加唐总的宴会啊?”
盛夏闻声抬头。
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醉意上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这人她见过。
先前还在聊城定居时,她在一个绘图策划小公司里上班。有次组长带她去谈商务,见的甲方就是这个男人。
这人抠搜得很,价格出得并不高,屁事倒是多。
几次三番改稿,又嚷嚷着要解除合作。
他们公司规模小,为了他的合同费了两三个月心血,若是解除合作,离倒闭就不远了。所以那天组长带着她是抱着必须拿下合同的目标去的,谈的过程也算顺利。
直到最后——
这男人猥琐的目光频频落在盛夏身上,公然对他们说:“她跟了我,我再加两百万。”
当时是在一个小聚会上。
包间里都是男人的狐朋狗友。
盛夏即刻拒绝了,令他在酒局上丢了脸。
许多男人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惯用的方式就是诋毁。李总晃着步子走来,大声吆喝:“盛夏你又勾搭上哪一个冤大头了?手段真了不得,勾引一个又一个……”
身旁的友人拉了他一把。
小声提醒:“李兄你喝醉了,这是权总带来的女伴,权氏财团那位。”
李总这时哪里听得进什么权总王总。
他满眼都是盛夏那张脸,醉熏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她那日高傲地拒绝他的两百万,导致他被一群朋友嘲笑。
这个仇他记了很久。
今天好不容易碰上她,一定要报!
李总推开拉着他的好友,步伐不稳,目标明确地往盛夏那边走,伸手就去拽她。眼看就要抓住她的胳膊,自己的肩膀就被人扭住了。
来的人力气很大,握着他的肩胛,李总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
止不住抽搐。
他想甩开肩上的禁锢,却怎么都挣扎不开。
“谁啊!谁敢抓你……”李总转过头往后看,模糊的视线里装入权景州的脸。当即那一刻,男人酒醒了一半,谄媚笑道:“权、权总,您怎么来了?”
这边。
盛夏收到权景州的眼神示意,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身后。
见她起身要走,李总伸手就要去拉。隔着权景州,他也拉不到盛夏。肩膀正疼着,李总弯着腰说:“她是您女伴吗权总?您可别被她骗了,她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牟取不正当的利益。”
“我就是被她钓的一条鱼,上当受骗的其中一个。当初被她哄着喝了几杯酒,赔了两百多万,血本无归。她现在勾搭上您,肯定是想捞您一大笔啊!”
这间包厢的人不多。
仅有的十几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人的本质是八卦看热闹。
盛夏从容地站在权景州后方,对于这几盆脏水她并没有任何表示,反而冷静得不正常。她抬头看向身前的男人,道:“权总,我去一趟洗手间。”
夏风闻声赶来包厢,恰好听见李总这番言论。
随后就看见盛夏平静地拾起包,径直离开了包间。
他的目光追着盛夏的身影到房间门口,好一会儿才收回来。太太不表态也没任何神情转变,变相来说就是不在乎权景州的想法。
不在乎包间里任何一个人对她的看法。
她只想踏实地工作,简单地赚钱,其余的什么都不想。
李总还在权景州面前嚷:“……她在这种事上最聪明了,表现得这么清高,其实心底里龌龊得要命,您别被她骗了!”
盛夏走了。
不担心这个老色鬼对她动手动脚,权景州松开了握着他肩胛的手。
刚松开,李总失去了支撑点,酒精上头踉跄地倒在地上。一旁有人想去扶,又被其他人给拉住了,怯声说:“别掺和,李总惹麻烦了。”
权景州接了夏风递来的方巾。
一面擦拭手,一面低头看地上的男人,冷声道:“她勾引过你?”
“是、是啊……”李总振振有词,“您都不知道她问我要钱的时候,表现得多……”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痛苦的叫声取代。
黑色的皮鞋踩在他手上,对方下了狠劲意图踩碎他的这只手。李总痛得完全酒醒,他抬起头正要求饶,便对上权景州阴翳的眼眸。
权景州幽幽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她连我都看不上,能看上你?”
“权总我错了……”
“我、我都是乱说的,盛夏没骗过我的钱,我用两百万买她她不同意,我只是想报复她一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