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那扇门,沈知意视线里便装入熙熙攘攘一大群人。拄着拐杖的薄老夫人、沈氏夫妇、苏软青佑、薄楚楚盛夏,还有迟来的权景州……
许多亲人挚友都在。
唯独不见薄御。
沈母泣不成声,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意意,你让妈妈担心死了。妈妈真以为你走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场面,谁看了心里多少都有感触。
沈知意安慰好父母,偏头朝四周看了几圈,“阿御没有来机场吗?”
她提起薄御,众人才恍惚意识到他人不在。
沈父:“女婿上午就出门了,早早地在机场等着,怎么这会子没看见人?”
八点半那会儿薄御就离开了景园。
说是去机场接沈知意。
“先回家吧,事情都留着回家说。”薄老夫人抹了把脸。
机场外来往的旅客多。
十分嘈杂。
天上飘着雪,刚出来就灌了一身冷风。
沈母连忙给沈知意裹了件袄子,拉链还没拉上,女孩不知看到什么,抬起脚就朝人群中央跑了过去。
“意意!”
沈氏夫妇被她吓了一跳。
偏过头看见远处的薄御,二人才松了口气。
人群熙攘纷杂。
沈知意穿过人群,迎着飘雪朝男人奔赴。他撑着把伞,朝她的方向走,没走多少步,女孩便扑进他怀里。
撞了个满怀。
她一双细胳膊缠着他的腰,昂起脑袋望着他,“你跑哪去了?接机都不积极。”
她嗔了他几下,软叽叽轻‘哼’了声。
薄御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圈住她的细腰,把人搂紧在怀。
他低头看她。
凝着她精致的眉眼看了良久。
也不顾及周围的路人,便弯下腰在她粉嫩的唇上吻了一下。
天寒地冻,夹杂着雪花的北风特别冷。
他吻她却十分炙热。
从嘴唇相贴的位置,蔓延到沈知意身体每一个细胞,心脏都暖了起来。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踮起脚主动将唇再次送了上去。
亲了他一口。
她冲他笑,笑得明媚,“我想好你。”
薄御拢着她的身子,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我们回家。”
男人身型高大,女孩小鸟依人地被他搂在怀里,亲密地与他相依偎。
两人走在雪地里,一同往前走了。
望着他们俩走远的背影,苏软没忍住掉了眼泪,“意宝儿回来了,薄总以后也不会半夜三更去堆雪人,跑去夜市买哆啦A梦了。”
青佑擦擦她的脸,“嗯,知意和薄总会很好的。”
青佑别的不怕,就怕苏软哭。
刚出月子那会儿,沈知意的死讯传到她耳朵里,她哭到吸氧,哭到眼泪都流不出来。
孕妇本来就容易产后抑郁,她那段时间都被诊断出轻度的抑郁症。
这边。
盛夏眼泪也浅。
眼眶红了,泪水就忍不住往下掉。
权景州侧目扫了她一眼,给她递了块方巾,“哭得真丑。”
看见那块方巾,盛夏小小地感动了一把。刚准备伸手接,头顶就传来他的嘲笑声。
女人即刻把手收了回来。
抬头瞪了他一眼,箭步离开了广场。
权景州气笑了,原地停了两步,便跟了上去,“你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是你顶头上司,你还敢瞪我?”
“盛夏我最后警告你一句,再不停下来跟我道歉,初七上班人事部就把你调到总裁办公室!”
前方的女人脚步稍停。
就在权景州以为她要低眉折腰的时候,盛夏头也不回继续走了。
跑到街边拦了辆的士车,溜得飞快。
车子呼啸离去。
刮了一股冷风扑在权景州脸上。
他立在原地,望着蓝色的士车走远。她这臭脾气,在某个程度上跟他的未婚妻南希还真像……
如果是希希的话,他肯定不会说她哭得真丑。
毕竟,他的希希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
盛夏……
丑人一个!
权景州拿出手机给助理拨了个电话,“通知人事部经理,年后上班把盛夏调到秘书办任职总裁秘书。”
脾气臭的死女人。
他不整死她,他就跟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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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景园灯火通明。
男女主人公一同回到了家,寒冬的屋子都暖和起来了。
沈知意洗了澡。
坐在主卧客厅的贵妃椅上,半褪浴巾,薄御正在给她白皙的后背擦身体乳。
女孩抬起右手,在灯光下瞅了瞅自己的无名指。
“戒指掉了,咱们明天去珠宝店重新买一对婚戒吧?”沈知意抬头往后看他,“初三商场应该开门了吧?”
薄御收起乳膏瓶罐。
他伸手握住沈知意悬在空中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