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晏宁没好气道:“现在距离主线任务还差多少钱你告诉我?!”
阿肥:“87733个铜板。”
“四舍五入就是9万个铜板!现在距离年底还有4个月,也就是说平均每个月我要挣22500个铜板,每天要挣750个铜板才能完成任务啊喵大爷!”晏宁说完满脸愁云惨淡,仿佛已经预见到未来四个月自己没日没夜拼命挣钱的凄惨生活了。
“哦。”阿肥一点不同情他,反而很欠扁地反问:“一天挣750个铜板很难吗?”
“…………”
晏宁恨恨地朝它竖了个中指以示愤怒。
翌日清早,天色微微擦亮,东方天际处朝阳浅淡的光芒努力穿透灰霾,直面而来的晨风带着些许凉意。
晏宁皱着一张脸毛毛躁躁地起了床,拖着鞋去漱口洗脸。
不久后开早饭了,众人坐上桌一块吃早饭。
桌上一笼白馒头、一锅白粥、还有一小碗腌菜。
吃到一半,忽然听到院子外头有人敲门。
原来是晏宁请的两个劳工来了。观二人外貌精悍干练、高高瘦瘦的,身上也比普通的劳工干净得多,衣着灰旧但整洁,至少闻着没有馊臭馊臭的汗味儿。
晏宁就是看两人顺眼才请的两人,闲聊几句之后才知道二人竟还是亲兄弟。哥哥名叫吴文、弟弟名叫吴凡。
“来这么早?”晏宁见两人守时守信,早早就来了,心中不免有几分意外和欣喜。
“吃过早饭了不曾?屋里还有些馒头,不防一块吃一些罢?”
“大老爷客气了,您先吃着,我们不急,等等就成。”吴文谦恭笑笑,婉拒了晏宁的好意。
“我这地方不好找罢?天没亮就得赶路过来了是不是?跟我客气什么,先进屋喝口水吃些东西再说,不吃饱哪里力气干活啊?”晏宁说。
“不用、真的不用……我二人吃过了……”
“那就进来喝口茶解解渴……”
兄弟二人盛情难却,略有些拘谨地随他进了院子。平日里他们去给别的大老爷做工,大老爷心情好的话也会问上一句“吃了没”“渴不渴”这类的客套话,可他们哪敢应呢?他们这些靠卖力气过活的底层百姓,最怕的就是给雇主添麻烦。你给雇主添麻烦了,人家第二回兴许就不雇你了。
所以长久以来,劳工们潜移默化地形成了这种条件反射。
从二十一世纪重生过来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晏宁同志可没有那么强的封建阶级思想,再说了他一个种地的,哪有资格瞧不起别人。
王阿平与雯娘的心态更是平和,他们比晏宁更是能体会到其中滋味。如果没有遇到晏宁,他们也是属于那一批生活在最底层,连饭都吃不饱的人。
兄弟俩一人吃了一个馒头,雯娘还想给二人盛碗粥,两人连连摆手,千恩万谢,硬是不敢再吃了,站到屋外头等着。
他们坐在屋檐下,举目四望。这不大的院子里,种有菜养有鸭,竹架上吊着鱼干肉干、木架上晒着各种他们分辨不出来的药材,摊在栅栏上的衣裳也是新的,俨然是一户日子富足的人家。
兄弟俩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几分羡慕与向往。
晏宁三两口扒完一碗白粥,出去与两人一块绑桌子和板凳。桌子只能两张两张地叠在一起搬,长凳则可以用麻绳两两绑在一起用扁担来挑,吴文试了试,他一次能挑八条长凳。
“那么多桌椅,大老爷是要拿去城里卖么?”吴文问道。
“不是,我准备在城里开一家食肆,所以提前准备了这些桌椅。”晏宁答道。
“喔,原来是要开食肆哪!”吴文惊讶道。
“是啊,等开张那天你俩去我铺里,我请你们吃上一顿。”晏宁笑。
“好好好,我们一定去沾沾您的光。”两人笑容可掬地应承道。
众人吃完早饭,除了王老头要留下来看家之外,其余人一齐上阵搬东西。吴文吴凡还有王阿平挑长凳,三人正好能把二十四条长凳一次搬完,晏宁一个人扛一张桌子,魏承与雯娘两人也一起搬桌子。
山路陡峭,六人走走停停互帮互助,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桥头。趁着来拉货的马车还没到,王阿平三人又返回去将剩下的几张桌子搬来。
日渐高照,约摸到了巳时,晏宁远远瞧见官道上缓缓驶来了一辆大马车。他一见那马车,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时候他还在乡下和爷爷一起住的时候就坐过这种车。严格来说这车应该算是牛车才对,爷爷家隔壁的大伯伯家里就有一辆,是用来拉甘蔗的牛车。不过在古代耕牛实在是太稀罕了,拉货这种活自然而然就落到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