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好全了不曾?看你气色不错,好像长胖了些?”
“我病早好了。”魏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道:“每天跟着阿宁都有好吃的,吃着吃着,就胖了。”
“阿宁是谁?”许大夫问道。
魏承一指晏宁:“就是他呀!”
“哦——”许士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晏宁,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他是你什么人?”
“我小舅舅!”魏承小朋友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晏宁面子的。
“可他不是叫吴彦祖么?”许士杰一副等着晏宁解释的表情。
魏承:“什么吴彦祖?他叫晏宁,日安晏,宁静的宁。”
“外号陎州吴彦祖。”晏宁脸不红气不喘地补充道。
许士杰乐:“别人问你姓名,你给人报外号?”
晏宁反问:“我问人“许大夫”是谁,别人不也知道是你么?“许大夫”是你的姓名?”
许士杰:“但我问人“陎州吴彦祖”是谁,别人可不知道是你。”
晏宁:“多谢鼓励,我会努力变得和你一样出名的。”
许士杰:“拭目以待。”
一来一回,两人打了个平手。许士杰今天发挥不错,没有让晏宁占到上风,心情很是舒爽——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跟晏宁较这个劲儿干嘛。
三人一齐走进药铺里。
晏宁这次带的药材很多,所以没有背背篓,而是挑的箩筐来。
“这一袋是金银花,今年春采的头一茬。挑选过了,也晾干了。”晏宁打开布袋,敞开里面的药材给他看。
许士杰拿了一小撮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说道:“金银花与断肠草枝叶酷似,花冠晒干后也极难辨认,一种是治病救人的良药,一种是取人性命的毒药,你确定采药者没有采错或将两者混淆?”
“没有。”晏宁笃定道:“阿姐采回来的时候,每一株都让我亲自看过,我能确定里面没有混进其它东西。”
许士杰点点头,他对晏宁这个正经的采药人有股莫名的信任,便道:“行,那我就收了。”
“多谢。那您看……”晏宁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给你八个铜板罢。”许士杰说。
“那么多才八个铜板吗……”魏承有点失望的努了努嘴。
晏宁心生一计,忽然说:“你可以多拍拍他的马屁,许大夫就爱听这个,你马屁拍得好他一高兴没准能多给你两个铜板。”
“……?!”魏承满脸震惊,看着许士杰,脸上写着:还能这样??
“对,你小舅舅上回试过了。”许士杰挑眉一笑,痞里痞气的。
魏承又扭头看着晏宁,一副“咦——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表情。
晏宁:“…………”淦。
两个铜板的诱.惑力的确很大,可以买一块米糕了,魏承很是纠结,磨磨蹭蹭地说:“我、我不会拍马屁……”
这可正中许士杰下怀了。
他一哂,瞥向晏宁:“那让你小舅舅来。”
“呵呵。”晏宁微笑,“友情价,十五个铜板。”
许士杰愕然:“……上回才十个铜板,怎么友情价反而更贵了?”
晏宁保持微笑:“因为我杀熟。”
许士杰:“那我不要友情价了,咱俩又不是朋友,对罢?”
晏宁:“哦,非友情价,二十个铜板。”
许士杰差点吐血:“这又是为什么?!”
晏宁继续微笑:“因为昧良心。”
“哈哈哈哈哈…”魏承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晏宁和许士杰齐齐扭头看他,把他吓了一跟头,连忙捂住了嘴:“噗……我、我没有笑!”
晏宁得意地冲许士杰扬了扬眉,翘起嘴角。
第二回合,晏宁,胜!
许士杰不知怎的脑子“哄”地一热:“二十个铜板,成交!”
晏宁嘴角僵住。
魏承:“……?!”
药铺伙计:“???”
唉,要不是许老大夫年纪大了,真想劝二老再生一个啊。
病患:“……嚯。”
好家伙,我直呼一个好家伙。二十个铜板买一通马屁,许大夫真是个讲究人!
高手过招,一丝不容大意。晏宁方才高兴得太早了。不过他迅速整理好心态,脸上重新挂起职业假笑。
来吧勇士,请接受我的彩虹屁暴击!
“许大夫不愧是许大夫,此等博施济众的仁医风范应被天下行医之人奉为楷模……”
“停。”许士杰伸出手掌,忙做了一个打断他的动作:“我今天不想听人拍马屁,你下回来再拍吧。”
晏宁:“……拍你马屁还要选良辰吉日?”
许士杰点点头:“理应如此。”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平日里没羞没臊的许大夫遇到晏宁这种不知矜持为何物的高手也只能避而不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