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起身把许有色送到门边，许有色转头说：“别送了，你忙你的。”
“那你慢走。”
许有色离开后，江湛站在门边好一会儿才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他把头仰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看着，直到手机响起，他才回神。
是徐蔓打来的，问他回不回家吃晚饭。
江湛回说：“元宵节回吧，这几天就不回了。”
过年这几天，江湛天天在家陪着爸妈，所以徐蔓也没不乐意，闻言就说：“行，那你自己在外面要吃好了啊。”
“嗯。”挂了电话，一看已经五点半了，江湛就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刚起身，手机又来信息提示了，是许有色。
“你家的地址发给我。”
江湛看着信息良久，回了个地址过去。
接着，他开车去了练武场，打够了两小时，打包了一份外卖才回去。
刚进了小区停好车，手机响了，是许有色。
江湛立刻接起，那边许有色就说：“江湛，你来你们小区门口接我一下呗，保安不让进。”
“啊？”江湛愣了下，问说：“现在吗？”
“嗯，我给你熬了点儿药——”
许有色话没说完，江湛说了句：“你等我。”就跑了过去。
到了保安室，许有色安安静静坐在那儿，脚边放着两大包药。
那一瞬间，江湛心里无比苦涩。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还完人情，然后跟他划清界限么？
药什么时候不能送，非得大晚上送过来？
江湛忍着酸楚跟保安说：“跟你们换班的也说一下，这我朋友，之后会经常来找我，记得放行。”
拎过许有色脚边的药，领着她出了保安室。快走到楼栋大门时，江湛才道：“刚跟保安说你是我朋友，你别介意。”
许有色愣了一下，跟着回复说：“我没介意，这么说挺合适的。”
之后俩一路无话，直到江湛领许有色进了自己的大平层，许有色才指着他手里拎着的药说：“这个袋儿的早上吃，这个袋儿的睡前吃。今天的我给你熬好了。”
许有色从自己包里拿出塑封袋装好的中药说：“睡前用开水泡一下，热了喝。”
江湛点点头，许有色环顾了一下他的房子，说：“你家门我也认过了，我先——”
视线忽然就定格在江湛打包的外卖盒子上，江湛注意到了，就问：“你要吃吗？”
“不是。”许有色摇头问说：“你还没吃晚饭吗？”
“嗯，去运动的。”
许有色点点头，“那你吃吧，我先走了。”
江湛放下手里的东西说：“我送你吧？”
“不用。”许有色摆摆手，说道：“我住的地儿就是过红绿灯前面那个小区，走路回去只要二十分钟，不远的。”
“行，那你慢慢走。”江湛说道：“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好。”许有色应完声就走了。
江湛站在自家落地窗前朝楼下看，他楼层高，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他似乎能想象到许有色慢吞吞走到楼下的场景。
他在落地窗前一直站到许有色发了到家的信息过来，才去吃晚餐，洗澡。
喝药的时候，他又看着药发了好久的呆，直到秦牧的电话打进来：“怎么样，帝都的生活美好吗？”
“还行。”
“那要不要继续来漂亮国跟我并肩作战？”
“我考虑一下。”
心不在焉的状态很快被秦牧察觉，秦牧问说：“你这语气怎么了？听着怎么那么像做情圣没做成啊？”
江湛叹气，把许有色执意要给他治腿的事儿说了。
秦牧一听，乐了：“我天，这么大好的机会放在你跟前，你还等什么呢？追啊，没准这次就成了！”
“成什么呀，她那么讨厌我。”
秦牧就笑：“真是当局者迷啊，我就问你，要是你讨厌的人腿伤了，你会大老远跑过去给他治腿，还熬好药送过去吗？”
“我跟许有色情况也不太一样，俩家都认识，而且在她心里，我还帮了她别的忙。”
秦牧叹了一声，跟着说道：“真的，平时你聪明的不像个人。怎么碰上许大夫的事儿，你就笨得不像个人了呢。你自己也说了，你跟许大夫情况不一样，在她心里，对你肯定不是只有讨厌这一种情绪，肯这么费神来治好你，还给家里人扯谎，那就说明，她对你肯定是有别样的感情的。”
“而且我判断，她在对你的情感认知上，有可能跟你是一样的，当局者迷。”
“我觉得你俩都太受困于前世的情感了，你觉得对不起她的心态很强烈，她埋怨你讨厌你的心情很强烈。”
“所以你俩完全可以把话说开了。”
江湛叹气：“我试过了，她不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