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见天儿的看到那些苦难的嘴脸和眼神，自己能做的又非常有限，心情真的太压抑了。
许有色回道：“说好三年就是三年，还差一年呢。”
齐茉还想再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是：“这两年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很多，过去是我太狭隘了，觉得我爷爷特别厉害，我齐家很了不起。”
“但是看多了病患，我明白，医者其实能做的非常少，一天天累死累活也就看个几十个病人，还不一定都能治好。”齐茉叹道：“贵省那儿缺医少药的，能做的就更少了。”
许有色就抬头看她：“你还不算无药可救。”
齐茉白了她一眼：“你怎么那么讨厌呢！让我爷爷同意把我弄到那鬼地方。但是本小姐出身中医世家，绝不认输！尤其是输给你。”
“呵，那你可要加油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再学一百年也不可能超过我。”许有色夹了菜低头吃。
齐茉气得恨不得大声骂回去，但脑子里想的都是贵省那些她的病人，算了，再待一年就再待一年吧。
于是又翻了个白眼走开。
明川就在旁边笑：“我表妹向来骄纵，托你的福，脾气好多了。”
“那你得好好谢谢我吧。”许有色顺杆爬。
明川笑着揉了把她的脑袋，一旁的齐民丰见了，心里那个嘚瑟啊，嘿，卫子恒，惠怀山，是你们徒弟又怎么样？
以后是我亲戚，还帮我调教了孙女儿。
……
隔天，许有色和明川带着小婵去了辽省的锦城。
他们定的酒店离医巫闾山不远，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休息了一会儿，三人就去觅食。
明川提前做的功课，带着两人去的当地的烧烤一条街，找了一家旧旧的馆子。
彼时，江湛也刚到锦城。
秦牧的人来接的机，非常憨厚普通的长相，做事儿却特别利索。
先带江湛去了酒店，跟着又把车钥匙仍旧江湛：“秦老大说了，这车给你用。您退房的时候钥匙搁吧台就行。”
江湛看着车钥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秦牧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啊。
果然，拿到钥匙才十分钟，秦牧的电话到了，“我在你隔街的酒店，过来接我，一起去吃饭。”
江湛开车去接人，等秦牧上了车就道：“你这要人接的毛病是不会好了是吗？”
说完，江湛又凝眉道：“不对，我就没见你开过车，你是不会开车吗？”
“嗯。”秦牧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解释太多。
江湛将信将疑，但也没追问。
“去哪儿吃饭？”江湛依着秦牧的指示，往南开了五分钟，秦牧止了路边停车位道：“停那儿，我们到了。”
江湛停在路边，看到了烧烤一条街，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秦牧点了根烟道：“还以为你是大少爷做派，不会吃这些呢。”
江湛没搭理他，走进去才问道：“哪家？”
秦牧指了指最末尾一家超级旧的馆子，江湛看着馆子外的大排场龙，皱眉道：“这么多人，换一家吧。”
“不用。”秦牧说着，已经进了店。
吧台的女老板见了秦牧，立刻大声招呼：“老秦。”
秦牧笑着上前道：“精神不错啊。”
“全托你的福。”女老板笑回。
秦牧指了指江湛：“我同事阿湛，安排个座儿吧。”
女老板高声喊来服务员带着两人去到里面一个靠窗的座位。
走过去的时候，江湛就说：“不愧是你，处处有人脉。”
“职业需要，人多好办事。”秦牧说着，略微嫌弃道：“你江家大少爷说我处处有人脉？不应该是你更有人脉吗？”
“我——”
江湛刚准备回话，眼神却定格在了某处。
秦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许有色，明川和小婵三人。
明川最先看到两人，他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许有色。
许有色转头看了过来，人愣了一下，然后冲江湛浅笑点了个头。
江湛也冲她和明川点了下头。
“不是熟人？”秦牧瞧了下三人之间只点头不说话的做派，坐下就问。
因为两个桌子挨得很近，江湛没说话，就点了点头。
剩下的时间内，江湛没有主动开口过。
秦牧何等敏锐，他看了眼江湛偶尔状似不经意瞟向许有色的视线，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加上，许有色和明川非常坦荡，两人细声细语的说话声偶尔传过来，他一个外人也能听出合拍。
他心里就更有数了。
本来想趁着吃饭跟江湛大概说一下这次行动的大概布署的，但看江湛一副心里有事儿的样子，他就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