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肩被摁着动不了,腿便下意识膝跳反射地往上踢。
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已经踢到了沈时洲。
或者说,他身上某处硌人的地方。
……好像,有点,不妙。
盛明窈咬紧唇,尴尬直冲大脑。
冗长的两分钟过去了,她终于发现自己刚刚碰到的仅仅是男人的皮带。
幸好!!
不然,哪怕是再往下一丁点……
她怀疑自己真的会社会性死亡。
盛·小鸵鸟·明窈收回了腿。为了防止再出现刚才那种事故,故意把腿曲起来,双手抱膝,紧紧地摁着。
本来就被划破的右肩布料完全垂落,甚至有继续往下坠的意思,不知不觉间,已经低过了锁骨,露出大片大片细白肌肤。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
反正她一向都喜欢婊里婊气不那么正经的打扮。
但更糟糕的是,她无意之中,将腿把身前的起伏压得很紧。
简直称得上呼之欲出。
……
盛明窈一直低着头,错过了沈时洲的表情。
她百般无聊地将视线平行移动着,突然看见了放在毯子上的奢牌纸袋。
里面放着的礼盒……怎么感觉有 些熟悉?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猜想。
她觉得不太可能,赶紧给自己划掉。
但好奇心已经起来了,就很难再压下去。
“沈时洲。”她不假思索地抬起了脸。
没有预料的,唇瓣轻轻蹭过男人线条冷硬的下颌。
等盛明窈反应过来时,狭眸已经定在她脸上,略微晦暗。
她小声地为自己的莽撞道歉,道完之后,还没忘记毯子上斜放着的袋子:“那个礼盒的规格,装的是领带吗?”
作为奢牌常客,盛明窈每年都有收到品牌方寄来的礼物,把各种规格、各种材质、各种限定款及定制款的礼盒都集齐了,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沈时洲顿了下,无所谓地颔首:“是。”
盛明窈:“我看着特别像是我上次送你,没送出去的那个……”
说完之后,就用力咬了下舌尖:“只是像而已!”
那条领带早就被她丢进总裁办公室外的垃圾桶里,毁尸灭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总不可能是堂堂沈家太子爷去捡垃圾了吧?
沈时洲看上去,明明很讨厌那条领带的。
“像吗?”男人微微垂眸,语气与往常无异,“没看出来。”
……
几分钟后,沈时洲丢掉棉签,用湿纸一遍又一遍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冷淡掀唇:“李叔在外面送你。”
接着便大步离开了客厅,像是有什么急事。或者是单纯地不想再理她这个浑身麻烦的女人了。
“谢——”
盛明窈刚开口,就看见沈时洲绕过半岛台拿了杯加冰块的冷水,一饮而尽,似乎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于是她及时打住,伸手拿过放在旁边的包。
得先回去了。
感谢的话嘛,发短信再说也不迟。
沈时洲不欢迎她,她正好也一点都不想呆了,当务之急肯定是赶紧跑路。
然而当指尖刚勾住包链的同一时刻,盛明窈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落在车上。
要么被姜未未顺手拿走,要么还留在原处。
她只好半步半步挪到沈时洲面前,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沈时洲的长指还捏着玻璃杯,微一用力。
他掀起眼皮,深暗的眸上下扫视着她的神情。
“想留下来就直说,”声线不轻不重,像是在说一个笃定的事实,“不用每次都找借口。”
盛明窈:“???”
盛明窈:“…………”
行吧。
她无力反驳。
上次来这儿,是因为因为把钥匙落在了餐厅。
每次都发生这么离奇巧合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沈时洲误会,也很正常。
“可以暂时把座机借我一下吗?”盛明窈掠过刚才的话题,直勾勾地盯着他,很坦荡地道,“我有点担心我朋友。”
得到允许后,她立刻拨了姜未未的电话:“你在水墨间吗——”
“我在。”
姜未未很暴躁。
“陈雨你认识吗?陈家那个二小姐,我听她在那里装可怜说什么‘我也没想到会出事’,就知道肯定是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哥哥好 像把她骂哭了,但是她妈护着她,现在人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站在前台,挺好的。”
“我想看车库监控,经理跟我讲那半个小时摄像头坏了。他是怕我看不出来他想袒护陈二小姐吗?还有,这经理真是个人精,竟然‘好心’告诉我不要跟你多牵扯,真的……有病得治!”
盛明窈听见熟悉的名字,心下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