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僵持着,余织织脑袋发胀:“我自己来。”
然后,她弓起身想去拿鞋,左臂与季景临的胸膛摩擦着,有限的肢体自由度让她无法独立完成。
管凉一双眼巴巴地望着他们,脚掌动了动,偶然间季景临冷漠的视线,便瑟缩着低下了头。
“唉,少爷的身子,小厮的命。”
满益嘀咕了一句,便将右脚的鞋夹在了臂弯,两只手拿着另一只鞋准备给余织织穿上。
他边穿边说:“姐姐,你脚挺好看啊。”
余织织惊讶过度差点缩回脚:“你不会是有恋脚癖吧?”
季景临一个没站稳,余织织的身体便也随着颤了颤。
满益连连摇头,瞪大眼睛解释:“不是,我就那啥,觉得挺尴尬的,说点什么缓解缓解气氛。”
余织织无奈:“你说的这什么更尴尬。”
“也是,哈哈…”满益干笑两声,左脚穿好,鞋太大留出了一截空间,他又说:“姐姐你脚挺小啊,唐蕴是穿多大码鞋子?”
余织织蹙眉:“你要送鞋给蕴儿?”
满益拿了另一只鞋帮她穿,说:“没,没有,我这不寻思换个话题。”
余织织再次无奈。
季景临居高临下地睨了弓着腰的满益一眼,沉声道:“你的嘴和手是联动的?下回开庭是不是需要向法官申请让在陈述的同时表演手指舞?”
“我…”满益狠狠叹息,“吕洞宾都没我冤!”然后把鞋往余织织脚上猛地一套。
两只鞋都穿好。
余织织从季景临怀里一跃而下,虎视眈眈盯着满益:“你内涵谁呢?”
满益哀怨:“我真是…我不说话了。”他在嘴唇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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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一道门。
众人在最后一间密室内翻了个底朝天,解锁了墙上相框内的线索,才从可移动地砖的下面找到一个铁制盒子,又通过破解婚书文字中的密码打开铁盒,得到了门锁的钥匙。
是一把细细长长的钥匙,有着凹凸不平的齿轮,它被做成九连环的剑柄,九个圆环通过九根杆子相连,首先拿出九连环的是一个短发女生,拿起便说这东西大概没几个人能解,然后顺手塞到了管凉手里。
余织织有点讶异对方竟没选择就在她身旁的季景临,而是更远一些的管凉。
管凉拿过来,正反端详了会,便开始摆弄。
余织织自知没能力解开解连环,但想着自己已经从开始划水到现在——满益好歹破解机关找到了脚腕镣铐的钥匙,心情变得有些焦灼。
这样的自己,在季景临眼里怕不再仅仅是胆小,更多了无能。
这是最后一步,再不表现一下就没有机会了。
圆环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余织织环顾着四周,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个铁锤。
有点像是病急乱投医。
余织织主动开口表示或许不用常规的思路去解开九连环,毕竟随意一群人进入密室,谁也不敢保证一定有会解开九连环的人,几人想着有道理便附和了她的想法,余织织信心倍增,一指铁锤,说没准可以用锤子砸开。
满益首先去拿了铁锤,管凉将接了两个环的九连环放在地上。
一锤,九连环毫发无损。
两锤,九连环仍旧毫发无损。
三锤,地砖裂了几道纹,九连环几个圆环有些变形。
又换了两个人砸,却都没什么效果。
余织织有些慌,又有些尴尬,她期待地看向季景临,本打算让季景临试砸一下,季景临却弯了弯嘴角把放九连环的铁盒递给她。
余织织一脸懵。
季景临垂眸扫了眼一地狼藉,说:“这把九连环是用高锰钢制成的。”
余织织听不懂,讷讷问:“高锰钢…是砸不坏的意思吗?”
季景临耐心科普:“高锰钢硬度高,但韧性不足,所以很容易裂,但这把九连环的原料掺了少量杂质,改变了原有的晶相结构,增加了韧性,很难砸开。”
闻言,拿着锤子的男同事停了手。
余织织没来由地委屈:“那你怎么不早说?”
让她害得众人浪费时间做了多余的事情。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不一定需要解开九连环。”
季景临放软了声音,然后抬手转动铁盒边上的黄铜制花纹,机关联动,铁盒的暗格露了出来,另一把钥匙静静躺在中央。
细细长长的柄,凹凸不平的齿轮,和九连环中的钥匙一模一样。
那一刹那,余织织有种想哭的冲动。
分不清是被安慰到,还是自责内疚。
“哦呼!”
众人兴奋起来,几只手同时伸过去拿钥匙,最终被满益拿走。
门打开的瞬间,对讲机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