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织织这样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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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余织织到达唐蕴家的别墅。
唐蕴一早就等在玄关,见余织织来了,直接就把包塞她怀里,自己拽起拉杆箱就准备往外走,余织织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小姨,想着不太好意思,想打声招呼,被小姨抢了先。
“织织,麻烦你了。”
“啊,没事,没事。”
余织织被唐蕴拽着往外走。
大门被关上的瞬间,透过缝隙,余织织恍惚见到小姨的面容有些憔悴,但唐蕴的样子,一副刚发完脾气的任性大小姐模样,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便按下了猜测的心思。
然后,她又注意到一件事。
“蕴儿,你是不是胖了?”余织织问。
本以为唐蕴会大吃一惊,然后慌慌张张检查自己到底哪里发胖了——她对自己体重一向控制得很严格。
今日却一反常态,唐蕴苦恼道:“很明显吗?”
余织织又看了她一眼,才系上安全带:“可能因为你之前太瘦了,脸上都没什么肉,现在脸颊肉肉的,所以还蛮明显。”
“都怪那个满益!”唐蕴气愤道。
余织织懵了:“啊?”
一时间,她怀疑自己耳鸣了。
唐蕴和满益…???
唐蕴掰下副驾前方的镜子,左瞧瞧,又看看,说:“就是他啊,莫名其妙加我微信,说要把医药费退给我,我不要,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到我的地址,每天都给我点奶茶外卖,浪费怪可惜的,我只能喝掉了。”
余织织更懵了:“他退你医药费,你为什么不要?”
之前不还挺生气,说他讹她什么的。
唐蕴满不在乎:“我看他挺穷的,反正我有钱,也不在乎,而且他不是大律师的朋友嘛,看在大律师的面子上我也不要了。”
余织织咽了咽口水,化身十万个为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挺穷的?”
“一开始我不收他的钱,他说请我吃饭,我在家里呆着无聊就去了,结果他骑个共享单车就来了,而且还带我吃街边摊,那桌椅油得好像几年没擦过一样,最后结账一共106元,他还让老板给他抹零,我没见过这么穷的人。”说着说着,唐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余织织目瞪口呆:“桌椅那么脏你还留下来了?你不是有洁癖吗?”
唐蕴扁嘴:“满益拦着不让我走,还擦了桌椅,我没办法就留下来吃了一口,不过我吃完立马就走了。”
然后,她合上镜子,委屈道:“我真的胖了…”
余织织瞳孔滴溜溜在眼眶打转,说:“满益给你点奶茶,害你发胖,你不生气吗?”
“我生气啊!我跟他说不要再点茶茶家的奶茶了,”顿了顿,唐蕴说:“然后他就换了另一家奶茶店,我发现他好像听不懂我的话。”
“可能家里穷,没读过几年书就出来工作了,挺可怜的。”唐蕴补充道。
唐蕴一反常态的行为,让余织织觉得她可能是真心实意地认为满益很穷。
“啊,这个…”
余织织本想为满益辩驳一句他可能没有唐蕴想象得那么穷,至少作为季景临的同事,有一份体面的稳定的工作,但是她也不清楚满益实际的经济状况,也许经济一般在顶配白富美唐蕴面前就是穷了吧。
所以余织织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句:“满益人还是挺善良的。”
唐蕴:“穷得只剩下善良了。”
余织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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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余织织和唐蕴口中“穷得只剩下善良”的满益前后进入了警局。
季景临依旧没有回来。
至此,他已经离开9个小时。
他最后的联络是发在满益邮箱的前两任店主的证词,签好名的两份,然后留言一句“我去一趟科市,有杨董的行踪”。
“三个小时没消息了…”
余织织喃喃自语,开始有些担心。
满益安慰道:“姐姐,你别急,景哥工作起来就是废寝忘食,不带回消息的。”
可三个小时也太久了。
余织织胸口闷闷的,如果赵柄是有组织的团伙作案,如果科城就是他们的据点,会不会对手更多,季景临孤身一人会不会有危险,如果因为帮助她而让季景临受伤,那以后的日子里她都将活在无尽的后悔和愧疚之中。
一刹那,余织织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惊险的电影片段,她不确定季景临现在处境如何,又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去找出杨董,但她克制不住自己往最坏的处境想。
手机被余织织死死攥在手里,她想打电话给他,可又担心电话铃声会暴露他的踪迹。
余织织神经紧绷,大脑持续极速运转,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女警和她说话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