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默认,余织织不开心地努了努嘴。
事实上,不怪季景临的不信任。
而是余织织的自调咖啡曾经给他、还有向项许盼都留下过阴影。
余织织思来想去认为应该替自己挣回点面子。
“我现在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她昂首挺胸,自信十足:“我现在就去调咖啡,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季景临一对桃花眼扫了过去,眼尾略略上翘,笑意盈盈。
“那你随意,我等着。”
心尖像是被羽毛划了一下,酥酥的痒痒的。
余织织羞得敛眉,咻地转身跑进后厨。
刚进门,便被卢璐拉扯着追问有没有表白,余织织慌忙示意卢璐噤声,确认门外人没有听见后,她谨慎地关上门。
“没有表白啦。”余织织小声回答。
“咦,我看你们在那讲了半天话,脸色一会阴一会晴的,是…”
咯噔。
余织织心跳漏了一拍,瞪大杏眼,道:“能听见?”
“瞧你紧张的,”卢璐笑,一指前端与吧台相连的玻璃窗,说:“不是听见,是看见。”
“哦——”
余织织抚了抚惊魂未定的胸口,朝卢璐撒娇地努了努鼻。
“咳咳,话说回来,”卢璐单手支楞着下巴,另一手指天,摆出名侦探的架势,严肃道:“你确认过他是单身人士?”
余织织在线裂开。
她似乎遗漏了非常关键的事情。
讲道理,她不是没有猜测过他的情感状况,但她不敢随意判断,又怂得不敢当面确认。
“我…不确定……”
“有多不确定?”
“听阿景的同事说,他是个工作狂。”
“工作狂和有对象并不冲突”
“他同事还说,他几乎没有异性朋友,和女同事也没有很多交往。”
“这难道不像身为非单身人士的自觉?”
“……”
“…………”
余织织瞳孔地震,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了。
卢璐拍了拍余织织的肩膀。
“织织,我想你最好还是先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余织织讷讷点头。
她隔着窗户往外看,季景临右手提着灯笼,左手手扶着梯子,脚步沉稳,踩着台阶一步步向上踏。
至顶端,他长臂一伸,将灯笼挂了上去。
正红色球体,摇摇摆摆。
晃眼的很。
余织织心尖陡然一凉,鼻头微微泛酸。
“璐璐姐,可以麻烦你出去帮忙递灯笼吗?阿景一个人踩上踩下挂灯笼,挺危险。”
“好。”
卢璐走了两步,手搭在门把上时,又回头看了余织织一眼:“别为了未知的事情难受,猜测是猜测,事实是事实。”
余织织吸了吸鼻子,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知道了,璐璐姐。”
七年的不安都熬过来了,这次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余织织做了几次深呼吸,收拾好了情绪,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一杯好喝的特调咖啡,缓解他的疲惫,顺便,让他不再质疑她的手艺。
余织织本就是对烘焙十分感兴趣,高中的时候偶尔做些小饼干、甜点送给季景临他们三个,他们都赞不绝口。
某次,她看到网上推送的手磨咖啡机广告,一时心血来潮下了单,咖啡豆、炼奶、榛果七七八八买了一堆。
刚开始的时候,余织织逮着向项周末回家的时间,准备好几种不同的特调拿去让向项喝,喝完,还非得叫他列出个一二三感想。
向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精神肉/体双重折磨,果断就把季景临和许盼连哄带骗拉进坑。
那段时间,余织织的特调咖啡就成了他们三人游戏时输家的惩罚,学校里,更是隔三差五便见着他们脸上和熊猫媲美的黑眼圈。
再后来,学校里的老师都以他们为榜样训诫学生。
那话是这样说的——“连季景临和许盼这样优秀的同学,每天都在熬夜学习,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另一边,作为被训诫者的向项却不太好过,余织织不止一次看到他被体育老师揪着耳朵骂——“是不是整天熬夜打游戏,身体素质都变差了,一百米跑不进12秒不许停下来!”
余织织心虚了几天,便把咖啡机关进了小黑屋。
时间回到现在。
余织织自信满满地端着咖啡走到前厅,却发现季景临已经不见踪影。
“织织,你家大律师的手机刚响了好几次。”
卢璐指了指安静躺在桌面的手机。
余织织被她“你家大律师”的称呼搞得羞愤不已,连连比着拜托的手势,说:“璐璐姐,别乱开玩笑啦,万一被他听见多不好!”
几乎是乞求。
卢璐耸耸肩:“放心,他去倒垃圾了,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