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
旧情复燃。
不就是她当初的心思吗?
余织织顿时觉得天塌地陷,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呵呵干笑两声。
见余织织没甚回应,满益兴致缺缺地挖了两口布丁。
半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自顾自笑了起来:“听说那个钥钥和前夫生了一对龙凤胎,景哥这盘接得漂亮啊,娶一个媳妇,直接儿女双全了!”
余织织紧闭双唇,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而满益全然忽略了余织织的难堪的脸色,眉飞色舞道:“景哥还真是会享福。”
说完,他看向余织织:“姐姐,你说是不是?”
余织织沉了脸色,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我要啊,”满益话接得飞快,“这样我就不用躲我爸妈躲这么远了。”
余织织:“……”
她算是明白对牛弹琴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满益两道眉毛蹙了起来,神色有些担忧:“她和景哥是同学的话,年纪和我也差不多大欸,还是算了。”
余织织:“……”
她嘴角一抽,“满益,你对另一半的年龄要求一定要卡得这么死吗?”
满益语调轻快:“人总要有点追求嘛!”
余织织彻底无语。
于是她决定换一个话题,正巧余光瞥见台面放着的手机,便向满益要了管凉的联系方式,满益倒也没多问,利落地解锁手机调出管凉的手机号码报给了余织织。
满益突然反问:“姐姐你呢?难道你对另一半的年龄没什么要求吗?”
余织织正专心致志地记录着管凉的手机号码,没有细想,便不假思索道:“都行吧,看对眼了管他18岁还是80岁我都能接受。”
过了一会,杯中布丁见了底,满益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粟格。
离开前,他特意叮嘱余织织说:“姐姐你要是想起来什么和景哥白月光有关的事情,一定要记得和我信息共享啊!”
余织织敷衍地应了声,便打发他走了。
-
六点刚过一会,季景临出现在粟格。
他和魏凌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只当对方是空气似的。
余织织简单叮嘱了魏凌几句话,便随季景临走了。
晚风徐徐,带着些许凉意。
余织织一路低着脑袋跟在季景临身后,时不时拢着风衣外套,季景临也不说话,间或放慢脚步,回头望她一眼,眸光深邃。
气氛有些微妙。
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在他们坐进封闭的汽车车厢内时,愈发强烈了。
随着中控屏被点亮,收音台发出嘶嘶沙沙的杂音。
恼人的很。
余织织正想关了音频,被季景临抢先一步。
更安静了。
余织织抬了抬手臂,右手手肘抵着车窗,指节扶着脸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她装的。
这样的动作刚好完美掩饰了她微微侧头的动作。
余织织余光偷偷瞥向季景临,后者坐得端正笔直,敛眉肃目,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心情才不好呢!
事实上,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满益在夸大其词,但空穴不来风,何况满益言之凿凿,分明是煞有介事!
她难受,她委屈。
她害怕自己不是唯一特殊的那个。
却又不敢轻易开口寻求真相。
余织织啊余织织,你怎么这样没用呢?
想着想着,心里更难受了。
“织织,我…”
季景临突然开口打破安静,着实把余织织惊了一惊,她双瞳陡然放大,视线不自觉地大胆了一些,直白地挂在了季景临姣好的侧脸。
“我临时有事,不能去你家吃晚饭了。”他说。
他们昨天约好的,今晚一起喝萝卜汤。
余织织下厨。
余织织“哦”了一声,神情恹恹,问:“什么事?”
季景临目不斜视,答道:“去一个委托人家里,谈点事情。”
余织织本就心情不双利,又被临时放鸽子,口气不善道:“什么委托人,白天不能见吗?”
还非要去人家家里谈事情。
季景临愣了一下,解释说:“她的情况有些特殊。”
分明是他们有约在先。
因为别人一个临时的邀约就抛下她,和她之间的约定就这样不重要吗?
余织织被脑内旖旎的猜测迷失得丢了理智,又气又恼:“季大律师对委托人都这么迁就这么照顾吗?”
忽然想到满益的话,她脱口而出:“委托人是谁,我认识吗?”
交通信号灯由黄转红。
汽车稳稳停在路口。
季景临侧过脸,与余织织直白而不甘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对赤黑的瞳孔游来移去,似是在探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