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病房里没见到满益,一打电话,才得知满益已经做好手术,从急诊病房被转移到住院部。
“你还知道来看我啊!那些个医生大概是过年闲得发慌了,大清早地把我架去手术室,害得我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你再晚一步,我可能就饿死了!”
刚一进门,两人便听见满益扯着嗓子乱吼,埋怨季景临的姗姗来迟。
余织织在季景临的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满益猛一见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呵呵笑着。
“姐姐也来了啊!”
季景临扫了他一眼,眼神冰冷似利剑在他脸上凿出两个冰窟窿。
他将果篮放在床头柜,说:“姐姐给你买的水果。”
“呵呵…”
满益干笑两声,压低了脑袋,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
余织织走上前,眉眼弯弯:“你好,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余织织,是…是季景临的同学。”
“朋友。”季景临纠正道。
满益小小的脑袋充满大大的疑惑,问:“同学?朋友?”
余织织偷睨一眼季景临,点了点头,答说:“朋友。”
得到答案的满益瞳孔肉眼可见的迅速放大,他眨巴两下眼睛,又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耳听为实后,他嚷了起来:“不得了啦!夭寿啦!我居然活着见到被季景临官方认证的异性朋友!”
余织织石化,她一顿一顿挪动脖子,抬眼看向季景临,季景临颇为苦恼地摇了摇头,信口胡诌道:“不好意思,我同事脑子有点问题,昨天一撞,更不好使了。”
“医药费我们会出的。”余织织满目诚恳。
季景临轻描淡写:“不用,治不好的。”
“这么严重啊!”
余织织感慨,尾音拖得老长,再次看向满益的眼神里充满同情。
“季、景、临!”
满益咬牙切齿,奈何身体某个部位刚动完手术疼得厉害,导致他行动能力直接归零。
无视满益的愤怒,季景临自顾自拆开果篮。
“吃个苹果?”他问。
“吃,”满益腮帮子鼓成河豚,气呼呼说:“我现在是个病人,你帮我削皮。”
苹果以迅雷之势被放回果篮。
“要不,我来吧。”
余织织凑过去想献殷勤,然而病床与病床之间的空隙十分有限,季景临高大的身体挡在床头柜前,从她的角度,完全无法顺利够到果篮。
“我削苹果的技术还不错。”
以为季景临没有听见,余织织再次毛遂自荐。
眉峰微顿,季景临沉默片刻,说:“不用,我来。”
季景临拿着苹果转身出了门,去护士站借水果刀。
整个空间只剩下余织织和满益,气氛有些尴尬。
余织织坐在一旁空闲的病床上,左右顾盼,袖口遮挡下的双手紧紧抓着床沿。
沉了沉气,她重申道:“医药费我们会付的。”
满益耳根子红了红,尴尬道:“呃,没关系,我这个伤…和你妹妹的关系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余织织打量的眼神在满益全身游走,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思考一番,满益选择侧卧。
为了避免延续这个话题,满益主动搭话:“你和景哥是怎么认识的?”
余织织不假思索:“我们是高中同学。”
“不是这个意思,”满益饶有兴致地追问:“景哥这个人总是独来独往,我跟着他三年很少听到他提及什么朋友,更别提是异性朋友,你们该不会是……”
“是什么?”
余织织一对杏眸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满益,本想调戏她的满益被她盯得先害羞起来。
“前男友前女友的那种关系咯。”
“不是不是!”余织织连连摇头否认,老实回答:“我们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高三那年多亏他帮我补习功课,我才能考上大学。”
满益整张脸写满不可思议,惊呼:“补习?景哥?怎么可能,他连个徒弟都带不好!”
满益的反应,余织织似曾相识,他的表情和当初向项亲耳听见季景临认真同意帮她补习时一模一样,表情夸张到眼珠子就要掉下来。
他们总认为季景临寡言少语、不易相处,余织织却不以为然。
季景临最初确实是大不情愿的,余织织后来才知道,就连第一次见面,也是因为向项连坑带骗和许盼的生拉硬拽促成的。
那天,在图书馆简单打过招呼后,余织织便在两位学神面前爽快地摊开自己的战绩——三大主科总分220,文综100,吓得许盼差点把前一晚向项硬塞给他的余织织亲手烘焙的小饼干吐出来还给她,季景临也难得地露出呆滞的表情。
本着吃人家的嘴短的心态,许盼收拾好情绪,打算济世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