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泽绕过卡宴驾驶位,直接走到副驾驶位敲了敲车窗,江昉按了下降按钮,车窗缓缓降下,而时听忽然像只鸵鸟一样缩了缩脖子。
细雨绵绵,顾凌泽十分冷漠地瞥了一眼驾驶位的江昉,眸光一沉,接着,他用冷淡低沉的嗓音对“鸵鸟听”道:“下车,现在。”
第21章 吃醋了
听顾凌泽这么说, 时听其实当场就想拉开车门下车,但是当她把手放在车门把手上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丝叛逆情绪,一下子让她生了别的想法, 于是她又把手缩了回去。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为什么要这么心虚?而且, 顾凌泽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的好, 她也是有小脾气的人,虽然她喜欢他,而且喜欢了十年,但也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 她没这么听话地下了车,而是岿然不动地坐在那辆白色卡宴的副驾, 两只手搂着腿上的包包, 语气有些低落道:“你不是去机场接你那位手足了吗?”
此话一出,顾凌泽微不可见的在嘴角扯了一抹笑意,但是他的面色还是很冷, 天上下冰雹也没他这么冷,所以时听有一点点发怵, 想起来高中那会儿她做小组长,因为收作业不及时耽搁了顾凌泽的工作被他说教的事情。
虽然那时候他的语气还算委婉,但她能感觉到他只是很有礼貌地在克制自己的脾气而已,所以才说话比较温和, 其实她当时能感觉到他语气里一丝丝的不耐烦, 这让她有点儿伤心, 难道他很烦她吗?
所以第二天她就申请不做小组长了, 那一段时间她几乎是一见到顾凌泽就掉头走掉。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的感觉是对的,顾凌泽并不像表面上看着脾气那么好,只是他比较会忍耐,所以才会看着很有教养,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不会有脾气,除非那人是根木头。
细雨纷飞的街道车流如织,霓虹映衬下的钢铁森林一座座拔地而起,夜色迷离的夜晚,很少有人注意到路边的两个男人其实在暗暗较量,当然了,时听也没有注意到这其中微妙的氛围,甚至带着一点点肃杀。
对于刚才的问题,顾凌泽只是淡然道:“他们自己叫了车。”
“……”
所以才有空过来接她啊?
不知道为什么,时听真的不太开心得起来。
一旁的江昉看她神色蔫巴巴的,好像很委屈,但是又拼命忍着不开心,看着还是有点激发他的保护欲的,所以他当即下车,走到顾凌泽面前,脸上尽量保持着温和的微笑,道:“不好意思,你是小听什么人?”
顾凌泽听见“小听”二字,忽然蹙了眉,脸色也沉下去,只是他也尽量保持自己的风度,和颜悦色地回:“我是她老公。”
他说完,淡淡哂笑。
不管这个男人和时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这一句都足以秒杀。
果然,这次换成江昉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半天才又提起微笑,有些无奈地问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时听:“小听,他说的都是真的?”
时听点了点头,有些戚戚然道:“是真的,江昉哥,江阿姨没有和你说我的事情吗?”
江昉只好笑笑,说:“最近都在忙工作,我妈打来的电话也很少接,所以不知道,不过小听,上个月我看崔阿姨发的朋友圈,她说你还是单身呢,怎么一下子就和人结婚了?”
时听有些尴尬地望了眼顾凌泽,顾凌泽还是面无表情,站在那儿盯着她看,他也不继续说让她下车的话,就站在那儿看她演,说实话,她演不下去了,况且坐江昉的车,她也实在不是很自在,于是等了会儿,她干脆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顾凌泽这时伸一只手放在她头顶,很绅士的动作,随后在她惊讶间,自然地接过她手里提着的那只沉甸甸的包包。
江昉全程微笑着目睹这一切,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在时听眼里,他就和小时候一样,温和从容,是个街坊亲戚邻里朋友间人尽皆知的学霸,又很懂礼貌,是没有人不夸的那种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
当然了,她现在的老公也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只是不知道这两位别人家的孩子,谁更欠揍一点儿呢?
毕竟小时候被拿来和这种孩子比较,谁都不喜欢,但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雨势渐收,毛毛雨下得纷纷扬扬,霓虹掩映下,两辆车子其实都很有气势,白色卡宴是今年新款,细花白金属漆,双色调光面真皮内饰,江昉这辆的座椅是波多尔红,外观又是白色,男人女人开都很合适,越野车型内部空间也大。
时听不懂车,如果只单纯从她个人喜好度来看,她更喜欢这辆白色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