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泽道:“我和时听领证匆忙,没有提前和家人商量,冒然改口恐怕有些不妥。”
时长城出来打圆场,道:“也对也对,不过小顾啊,我和你阿姨对你还是不太了解,能不能给我们简单说说你的情况?”
时听给时长城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再问啦,可时长城这会儿心思全在这天降女婿身上,压根没看见女儿的眼色,只捧着茶等着女婿的自我介绍。
顾凌泽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时听,时听的手机还停留在某款射击手游界面,并且屏幕暗掉了,嗯,她死了,从他刚刚坐下开始,她已经连续不间断地死了十回,非常之菜。
“我和时听是高中同学。”
顾凌泽说到这儿,忽然觉得口渴,于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桌上的茶壶是紫砂壶,质感不错,泡的是云南普洱。
时长城也不等女婿喝完茶,冒然道:“高中同学啊?那你高中那会儿是不是暗恋我们小听?”
“……”
顾凌泽喝茶的手一顿,只说:“没有。”
时长城:“……”
他心想这女婿还真是不给面子,他这是在帮他呀!如果高中就暗恋时听那么现在光速扯证就合情合理自然多了呀!
时长城嘀咕完,飞速看一眼崔敏军,崔敏军没什么表情,目光却一直盯着女婿,不过看神色,她对这个女婿暂时还没有什么意见。
一旁的时听真想挖个洞钻进去,她爸爸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事实的真相完全相反,顾凌泽高中那会儿对她根本没兴趣,反而是她,觊觎他良久。
顾凌泽喝完茶放下杯子,对崔敏军和时长城道:“我和时听是自愿领证结婚,如果叔叔阿姨不反对,我下个月会带时听回青州见我父母,婚礼事宜,我希望延后到明年,今年操办已经来不及。”
他顿了顿,看向时长城,“时听说叔叔喜欢看黄历做事,很巧,我父母也有这样的习惯,他们说今年是寡妇年,虽然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叫起来不好听。”
时听:“……”
她还真不知道今年是寡妇年。
当然,时听以为的寡妇年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寡妇年,其实寡妇年是指全年无立春的情况,南方一般叫盲年,并且寡妇年不宜结婚只是以讹传讹的说法。
时听这时候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顾凌泽恰好在门口洗手,她闻到有西瓜味,再看顾凌泽,他的白衬衫有星星点点的红色水渍,看着像血,其实是西瓜汁。
“你的衣服怎么啦?”她问。
“叔叔切西瓜没掌握好力度,汁水飞溅。”顾凌泽淡定道。
“……”
时长城一定是故意找茬,大概是顾凌泽刚才关于婚礼事宜的陈述引起了时长城的不满导致。
时听心里这么想,但是她没敢说,毕竟顾凌泽的衣服都已经这样了,她再说出真相恐怕只会雪上加霜。
顾凌泽看她站在那儿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回神,对上他的目光,莫名地脸色一红,打开水龙头洗手,然后问:“今年真的是寡妇年吗?”
顾凌泽用干毛巾擦了擦手,点头,“似乎是有这种说法。你担心寡妇年不宜结婚?”
时听摇头,道:“如果真的不利,似乎不利的好像应该是……是你唉,死了丈夫的才叫寡妇。”
顾凌泽:“……”
时听溜进厨房替时长城打下手,时长城今天要大展厨艺,说要做一桌子的菜。
因为今天是女婿第一次上门的家宴,江阿姨也不好待下去打扰,喝了两杯茶之后就走了,崔敏军倒是很闲,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和顾凌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时长城一边摘着菜一边对时听说:“你瞧你江阿姨气的,脸都绿了,你妈跟我说,江家的意思是希望江昉快点结婚,他们江家已经三代单传,所以希望媳妇儿嫁过去就马不停蹄的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幸好你没进他家门。”
“……”
“不过你找的小顾也就那样,连婚礼都要延后,不会是觉得太花钱不想办吧?那怎么行,我女儿要风光大嫁的,要不然你让他入赘好了,这点钱我们还出得起。”
时听瞪了时长城一眼,有些懊恼道:“爸爸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刚才他衣服上的西瓜汁是你故意弄的吧?干嘛弄脏他的衣服啊,西瓜汁很难洗的。”
“现在你就护上了?女大不中留啊,刚才我就应该多溅点西瓜汁去他衣服上。”
“……”
不想再火上加油,时听干脆闭嘴了,只安静地打下手,摘完菜后又切了水果端出去,时长城在一边酸溜溜道:“你都没给我切过水果,不行,得我先吃,不能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