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追女人把自己放得如此之低,不过孟昭真的不好追,她在陪他玩儿过家家游戏,以为他腻了就会自动消失,她知道他身边不缺姑娘投怀送抱。
但他轻易忘不了那天在酒店房间里和她热吻十分钟。
她不是没交过男朋友,他也不是情窦初开,干柴烈火,一切都那么合理,当然,最后没有做成。
她清醒地推开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又阅人无数的表情看着他,笑着眨眨眼,再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回去,漫不经心地用染得艳丽的指甲划过他的衣领子,说,我们不合适,游戏结束。
他问哪里不合适,她不答,拎起包包离开。
那天之后,他们一个月没有再联系,直到昨天,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餐厅今天开业,他可以过来捧场了。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此前,他一个正好在考虑进军餐饮业的朋友,和孟昭的哥哥有点儿交情,那个朋友有理想有计划有抱负,独独就是缺钱,找了他好几次,他于是大手一挥。
这个餐厅有他一份,只不过他是幕后出资人,不露脸。
孟昭当然不知情,她以为那个朋友是她哥哥的密友,所以理所应当以为钱是她哥哥借的。
今天他过来捧场,她还挺诧异,不过她好像忘了那天酒店发生的事,气死他了,比他还能装。
段嘉旻想着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忽觉心里闷,伏特加他喝不惯,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死他了,再加上蒋昊阳这逼明里暗里朝他抛媚眼又趁倒酒之机揩他油,他别提有多烦,索性从桌上拿了盒烟出包间去透气。
出了包间低头一看,万宝路。靠,拿错烟了,这破牌子他不抽。
段嘉旻返回包间拿回自己的烟,叼在嘴里刚要点,一位金发女郎的服务生走过来替他点燃香烟。
他笑着吐出一口烟雾,吊儿郎当:“你们这儿服务这么人性化?还管给顾客点烟。”
女郎抿唇笑,操一口英伦腔说:“我们餐厅可没这种屎一样的规矩。”
“那你给我点烟?”段嘉旻伸手勾勾女郎的金发。
女郎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问:“今晚有约吗?”
“当然有,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没约吗?要约我,你得排队,我看就明天怎么样?上午我和爱丽丝去医院看妇科医生,中午我陪莉莉安去酒店做运动,下午我陪爱丽莎去医美中心做修复,晚上我刚好有空,来吗?”
“……”
女郎和吃了屎一样瞪大宝石蓝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公子哥儿,随即转身,一边不忘骂了句国粹王德发。
段嘉旻心情大好,把玩儿着打火机问另一名服务生WC在哪儿。
他看见WC门口居然摆放了“正在维修”的指示牌,心想这家餐厅指定有点儿毛病,开业当天维修厕所,万一人家顾客有个三急都没地儿去,实在无语。
不过他一向不按规矩出牌,厕所维修而已又不是用不了,不影响,于是他推开门走进去,不过他一只脚才迈出去就立马缩了回来。
里边,顾凌泽和时听在接吻。
时听坐在有点儿湿漉漉的流理台上,感觉像是被迫的,因为没有女孩儿会喜欢在厕所里接吻,她的脸红红的,两只手半推半就地搭在顾凌泽的肩上,长裙绮丽,而顾凌泽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肢……
段嘉旻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提醒他们一下,因为这里毕竟是厕所,而且像他一样憋得不行的人一定不止那么几个,万一有和他一样不羁放纵的顾客随手推门进来看见这副香艳的场面,着实有些太便宜那些人了,虽然啥也没漏,但传出去不好,而且,看得人浑身血液直往下边冲。
听见那么一声浅浅的嘤咛后,段嘉旻头都要炸了,而且喝了那么多酒水,他快憋不住了。他果断敲门,又咳嗽一声。
“那个……您二位能找个没人去的地儿吗?哥,我快憋不住了,你不介意嫂子看见我某个部位的话我也不介意。”
“……”
段嘉旻这人有时候很没有下限,并且他是认真的,他现在已经憋得寸步难行,所以急需解决,否则他膀胱都要废了。
他说完就把手放在裤头那儿作势要脱裤子,吓得时听捂住眼睛,顾凌泽于是把她抱下来,牵着她的手离开。
出了洗手间,时听一边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又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顾凌泽见状,掰回她的脑袋,说:“回家看老公的。”
“……?”
时听两秒后才会意,羞红脸,抡起拳头砸过去,面对太太的无影拳,顾凌泽只当是小打小闹,挠痒痒一般的力度让他觉得还不赖,任她抡了十几下后才随手握了她小拳拳,指腹摩挲着她手背道:“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