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薄薄的亚麻衣料, 脊背上传来过电的酥麻感, 那只手移到她前襟,从衣摆下探进去。
她惊慌又害羞地睁开眼睛,他不动声色地加重这个吻,唇舌相抵,淡淡的薄荷味溢出,清凉的触感在他和她的唇间蔓延,只因她刚才吃了几颗绿色的薄荷糖,那片厚重的柔软被他轻轻包裹,按压的指腹令她身子一颤,两只手却主动搂抱住他的脖子,晕眩的感觉又加重了,直到车窗外的谁扣了扣车门,哒哒哒三下,她赫然睁眼,害羞地缩进他怀里。
顾凌泽略微不满地抬起眸,眸色划过几分烦躁,但他很快便控制下了这股难耐的情绪,面色缓和下来,淡定地松开怀里的时听,伸手按下车窗。
外边的热气与车内冷气交融,时听大病未愈,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以手捂住口鼻,很抱歉地对车旁站着的保安笑了笑。
保安蹙着眉勾下脑袋,目光越过时听,对顾凌泽道:“你们换个地方,把车子先开走吧,后边还有车要出去呢,这儿堵着人家怎么出去。”
顾凌泽淡定地颔首,随即升上车窗,把车开走,时听全程像只鸵鸟似的勾着脑袋,脸颊烫烫的,一边回忆刚才的细节一边傻笑,顾凌泽稍微用余光瞥了她一回,她浑然不觉。
须臾,顾凌泽收回视线,修长手指舒展开来推动转向灯。
时听喝了一口水,忽然想到什么,然后问他:“我还在感冒呢,你不怕我传给你吗?”
顾凌泽目光一顿,道:“没想那么多。”
“……”
时听默然不语,心里却在想入非非了……他连想都没想就亲她那么久,这是不是他有一点点喜欢她了呢?绝对是!
那天之后,日子如往常一般,时听每天搭顾凌泽的车去上班,偶尔他不忙的时候她就能在下班第一时间看见他的车子停泊在公司楼下的停车位上,不过等日子忙碌起来的时候他就不来接她下班了,她和钟纪明打听过,实际上南建的董事长虽然是顾凌泽的爸爸,但南建的内部派系有些复杂,总之就是公司的第一把交椅以后是谁坐得各凭本事,所以顾凌泽就算是董事长的儿子也不能高枕无忧。
顾凌泽有两个大伯,大伯从政二伯从商,顾凌泽的爸爸在家中排老三,算起辈分来,董事长的位置理应有顾凌泽的二伯来做,但据说顾凌泽的二伯年轻时和老爷子唱反调,所以老爷子一气之下就和这个儿子一度断绝了来往,直到二伯在外边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之后才乖乖回家认错求老爷子原谅,老爷子也就和二伯冰释前嫌了,人脉啊资源啊只要是能调动的就慷慨的给儿子安排上,后来就有了南建集团,并且越做越大,只是顾凌泽的二伯安稳了十来年后又开始作妖,所以南建的董事长就落在了顾凌泽的爸爸手里。
时听管这叫躺赢。
但是二伯的两个儿子据说也都是业界精英,而且也都致力于向董事长一职发起冲击,所以顾凌泽并不能躺赢。
钟秘书还告诉她,顾凌泽与父亲的关系并没有很好,以及顾凌泽的父亲非常之爱拈花惹草,据说还有私生子,导致顾凌泽周围强敌环饲,所以南建一把手之位最终鹿死谁手很难说。
她还没见过公公,而她想象中的公公是一个和顾凌泽差不多的冰山脸,而且可能脾气会更臭,所以她开始担心中秋回青州团聚的时候会被好几个人挑刺,比如她的公公,还有更喜欢温芯的小姑子。
于是乎距离中秋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时听就开始折腾了,她利用周末时间去逛商场挑礼物,因此挑了许多买回家,但最终能被她打包送给公公婆婆和小姑子的礼物屈指可数,她很苦恼,于是旁敲侧击向顾凌泽打听各人喜好,但顾凌泽每次都是“你看着办”、“随便送”、“他们不挑”这样的说辞,搞得她很头疼,但送礼也只能靠猜了,小姑子呢她就送一枚吊坠,婆婆呢送一个玉手镯,公公呢则是一块手表,虽然很没新意,但是这样送比较稳妥。
中秋这天她起得很早,不过顾凌泽比她更早,她起床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在卧室了,洗漱后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一楼的客厅里逗猫——就是他们在医院停车场捡回来的那只流浪大白猫,起名大白,大白自从到了顾家之后每餐吃得过于丰盛,导致体型剧增,现在约莫已经有二十五斤了,实打实的一只大胖球。
大白比较高冷,平时不准时听抱它,她起初以为是大白不亲人,可是大白却对顾凌泽十分谄媚,不仅主动钻他怀里求撸,连对着他叫唤的声音都要更动人,她只能安慰自己,也许因为大白是只母猫,异性相吸法则即使跨物种也适用,何况男主人还是个帅哥,大白更喜欢他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