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览古今多少事,成由谦逊败由奢,讨东西该有讨东西的姿态,没人教过明先生吗?还是明先生身后的人已经厉害到可以在天子脚下强人所难了?”
一句话,将明河按在地上摩擦。
且将他身后大老板也摩擦了一番。
许久之前,明河听闻那些上流公子哥儿道过这么一句话,宋家两女,各个都靠天赏饭,以往,他不信,现如今,信了。
这宋蛮蛮,若非不是生在宋家,就这张嘴皮子能让多少人想弄死她?
姜慕晚不想再同这人浪费口舌,按了内线。
那侧接起,这人当着明河的面儿直接开口:“进来,请明先生出去。”
这逐客令,她懒得同这人下。
也不想再过多的跟人言语半分。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宋总。”
“威胁我?”姜慕晚笑了。
放眼这首都城,能威胁她宋家的人不多,这天子脚下,多的是有钱人,更多的是官场之人,可能像她宋家这般的人,没几个。
首都人人知晓宋家的段位。
而宋家更甚是人人知晓自己能耐。
“不敢,”明河闻言,抿了抿唇,道出这么一句不走心的话。
他此番来,是受人之托,旁的不说,东西要到手。
“我瞧你敢的很,”她伸手。将手中半截香烟丢进水杯里,呲的一声、只剩下袅袅青烟在天上飞。
“宋总,”身后,办公室门被推开,秘书进来,望着姜慕晚。
后者扬了扬下巴,指了指明河。
秘书闻言,颔了颔首,走近,站在明河身后,且道:“明先生,请。”
明河视线紧紧锁在姜慕晚身上,未有半分挪开之意,而后者,双手抱胸靠在办公桌前,冷意涔涔的脸面上挂着几分不屑浅笑。
姿态高傲,睥睨着眼前人。
“宋总厉害,”良久,明河道了这么一句,而后转身,朝外而去。
姜慕晚不仅半分面子都未给人家,还将人家狠狠的磋磨了一顿。
什么万事以和为贵,什么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在她这里,都不存在。
她姜慕晚是谁?
临死也绝不低头。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到她跟前来吠。
十一月初,宋思慎与付婧多方凑钱,解了她临县酒厂的燃眉之急。
人脉是个很好的东西,可一旦这些东西不能用。一切都是空谈与摆设。
宋思慎多次规劝,可无果。
唯有付婧知晓,姜慕晚其人,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姜家是她的心魔,放不下,也不愿放下。
一旦放下,便意味自己自己服输。
她怎能甘心?
十一月初至十一月中旬,姜慕晚待在首都,暗地里变卖财产,欲要填补新加坡那笔亏空。
十一月中旬,c航新航线食品案敲定,姜慕晚亲自督导的案子,到嘴的鸭子不可能让他飞到别人嘴里。
十一月二十日,深秋已过,迎来的是冬日的寒凉。
晨间的薄雾让冷空气更加快速的推进。
这日清晨,君华顶层办公室内,曹岩正在同顾江年汇报工作,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满面倦容,站的稍近,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昨夜、c市首富顾江年与c航领导人把酒言欢至凌晨。
为何?
他急了。
为何急?
姜慕晚从十一月初至首都直至十一月下旬都未曾见到人。
首都那方没有半分消息传来。
若他满心盘算,算着算着将姜慕晚算回了首都,那他那拨的霹雳扒拉响的算盘岂不是落了空?
昨夜,与其说顾江年是为自己,不若说是为了姜慕晚铺路,欲要用c航的案子将人从首都拉回来。
十几日的光景,足以促成许多事情。
谋商谋利他不怕,但人心,不得不防。
所以,他才有了亲自将c航的案子送到姜慕晚手中的想法。
十一月十九日,顾江年豪饮至凌晨。
十一月二十日,姜慕晚收到c航信息,返程回c市。
“老板,”徐放推开办公室大门,见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止在了唇齿之间,
本想默默退出去。
之见靠在座椅上的人淡淡的凉凉的吐出一个字:“说。”
徐放将落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放下,道:“姜副总返程了。”
片刻,靠在办公椅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帘,因熬夜而猩红的眸子落在徐放身上。
听闻徐放言语,疲倦的面容上有了几分笑意。
这笑意,带着一抹胜利之意。
“回了好,就怕她不回,”男人坐在椅子上,缓缓点头,眸间的笑意如那晨间山涧里的清泉似的,清明的很。
徐放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当事人或许只觉的自己是在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