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的姜慕晚,通情、达理、沉默、不喜与人争论。
而眼前的这个姜慕晚,浑身散发着不好招惹的光芒,不再是那个退一步海阔天空性子。
她成了一个寸步不让据理力争的人。
哦不、换言之,没理也要争几分。
思及此,贺希孟前笑了声,这声淡淡的笑让姜慕晚侧眸望了人一眼。
“笑什么?”
“笑你现在是姜慕晚,”而我认识的只是宋蛮蛮。
------顾公馆------
这夜,顾江年醉酒归家。
徐放扶着人进屋,抬眸之际,便见余瑟着一身旗袍站在客厅中央冷眼瞧着她们,就这么望去,似乎怒火不浅。
“夫人,”他开口招呼。
余瑟冷冷恩了声,而后视线落在不清醒的顾江年身上,蕴着怒火的嗓音在客厅响起:“给你家先生熬点醒酒汤,让他醒醒脑子。”
这话、是对着兰英说的。
徐放将人扶到主卧,恰好跟端着水杯上来的兰英回了面,轻挑眉头,望了眼屋内,似是在问什么情况,兰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余瑟下午过来时,面色就不大好。
一直在等着顾江年。
若是往常,见他喝成这般,心疼都来不及。
可这日,即便是顾江年醉了,也没准备放过人家。
大有一副弄醒了也要跟他谈谈的架势。
卧室内,顾江年靠在床头,似是头疼不已,剑眉紧拧,想躺下,但微掀眼帘时又见余瑟坐在床边双手抱胸冷冷瞧着他。
“母亲今日放过我行不行?”他温声开口,带着些许讨好之意。
“你跟姜家慕晚到底怎么回事?”余瑟一开口,便直奔主题,似是趁着人还清醒,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怎么回事?您这又是从哪里听得风言风语不分青红皂白的来质问我来了?”
说着,顾江年伸手去端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大半,靠在床头望着自家母亲,试图让她可怜可怜自己。
“韫章,”余瑟望着顾江年,默了许久,喊出了他的表字。
这二字,余瑟鲜少喊,大抵是不想唤起不好的回忆。
可今日,她坐在顾公馆卧室内,眼含泪光望着他,略微哽咽开腔,这声柔柔弱弱的韫章着实是叫他头疼。
“我在,”他答,微微叹息了声。
“商场之道,逢场作戏在所难免,但这人、我不希望是姜家慕晚。”
顾江年试图让余瑟可怜可怜自己。
余瑟上来直接给他打出了亲情牌。
一声韫章,将他所有的计谋都摁了下去。
“母亲安心,”他开口,话语飘忽。
“安心是何意思?”余瑟穷追不舍,似是一定要听到清清楚楚的答案。
“安心就是不会的意思,”顾江年答。
不会跟姜家慕晚逢场作戏,他要的,远不只逢场作戏这般简单。
一句话,两种意思。
第九十七章 :不是良人之选
次日清晨,事关姜司南登门打人的消息悉数被压了下去。
昨夜、恒信答谢宴的新闻从娱乐报飘了出来。
姜家老爷子转醒之际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联系姜慕晚。
而后者,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一度让老爷子这个将醒的病人险些又给气了回去。
这种状况,持续一周之久。
九月中旬,恒信的热度尚未消散。
庆功宴在夜幕中拉开序幕。
九月十二日晚,恒信庆功宴在游轮上举行,一连两次皆在同一个地点,只能说明恒信想借此热度来抹散织品带来的负面影响。
宴会厅内,男男女女皆盛装出席,富丽堂皇的大厅内,男人推杯交盏,女人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言笑晏晏。
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带着攀比之意。
场内,赵家的事情成了众人的谈资。
有人嗤笑,有人不屑,有人看好戏,但无论是哪一种,无疑都是幸灾乐祸。
这夜,姜家亦是在邀请之列。
老爷子带着姜临与杨珊等人出现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如顾江年所言,姜老爷子在c市的声望,远高过任何一个建功立业之人。
姜家所有人中,独独没有前段时间的绯闻女主姜慕晚。
这点,不免叫人多想。
可想归想,无人会去多嘴。
正寒暄交际着,身后有大片喧闹声响起,众人纷纷回眸望去,只见姜慕晚一身深蓝色吊带星空连衣裙在身,朝厅内缓缓而来,灯光照射下,只觉这人似是带着漫天星辰而来,闪闪发光。
优雅动人,又带着蛊惑人心的美。
白皙的皮肤在深蓝色的衬托下更是引人犯罪。
她款款而来,缓缓向前,众人才瞧见那裸露在外的后背。
又是一阵倒抽声此起彼伏响起。